第 32 章(第2/5 頁)
一條路走到盡頭,寧珏公主抬手,寧澹上前伸出手臂讓她搭住,迴轉了個彎。
寧珏公主嘆然。
“既然讓禁軍去查,陛下便是想管。”
“可又從輕發落,到頭來,暫時是管不了。”
至於為何管不了。
無非是因為此案所涉人員過多、過於重要。
又恰巧在這個節骨眼上,陛下不願意使泉州那邊有太多變動。
甚至可能,陛下早知曉他們暗地裡的動作,忍到今日才動手清查,為的並不只是這幾個受賄的官員,而是敲山震虎。
“希望泉州市舶司能吃下這次教訓。”
寧珏公主眉心微蹙,最終也沒再多說。
她是不認可這樣的仁慈,但陛下有陛下的考量。
雪又下了起來,寧珏公主拍拍寧澹的手臂,讓他扶著進了屋。
取下斗篷讓侍女去烘乾,寧珏公主長睫眨了眨,不意似的看了兒子一眼。
“開了春便是花箔期,你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她語中多有暗示,寧澹卻像一道城牆,木訥問:“什麼?”
寧珏公主輕輕白了他一眼。
走到暖爐邊坐下,懶懶地靠在案几上。
“花箔期是年輕男女們定親的時機,一年也就一個月。若有心儀之人,就早早準備下婚帖送上門去,對方若也屬意於你,便會留帖商量婚期,好事也就將近了。小淵,你有沒有尋到這樣的人選?”
婚事離寧澹實在遙遠,他有太多事要做,從未考慮過這個,即搖頭。
寧珏公主看著他的目光影影綽綽,有複雜,好似看著一根榆木。
怎麼就沒有呢,那個愛看蟠龍盤的姑娘呢?
即便這樣想著,寧珏公主也不好催促,更不能直接說破。
免弄巧成拙,反而壞了年輕孩子們的姻緣。
更何況,現如今也確實並非考慮小淵婚事的好時機。
心中念頭轉了幾轉,寧珏公主仍是從暖桌下取出了一個寶匣。
開啟之後,裡是一封硃紅的空帖,和一張竹箋。
她將東西遞過去,卻沒讓寧澹立刻接走,而是力按在桌上。
叮囑道。
“自你十八歲起(),禮部每年會送一份這個到府上?()_[((),一年僅有一張,一張只能給一人,寫壞了可就沒有多的了,務必謹慎。”
寧澹只聽出此物鄭重,但心中也沒多在意,點點頭接了過來。
寧珏公主眸光幽幽,輕聲道。
“也是我年拖累了你。你現今尚未立起門戶,若是說起婚事,終究有名不正言不順,平白讓人家姑娘委屈,因此你緩也好。”
“只不過,若是真有了傾心的女子,就不要計較這俗事。”寧珏公主中悉心藏著提點,“畢竟,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也緊張。”
寧澹不知母親今日為何囑咐如此多,但仍耐心聽完了,才翻開竹箋。
空白的簇新紙頁,邊緣繪著若隱若現的竹枝。
指腹順著側邊滑下,寧澹心口突然咚咚兩聲,眼前的畫連番變換。
手中的竹箋換了樣式變作了一封花箋,側邊畫滿了各色花卉,熱熱鬧鬧地簇擁在一處盛放,勃勃生機躍然紙上,在春日晴暖的日光下展開,帶著馥郁的香。
接著視線從紙上移開抬起,他看到沈遙凌站在他前,露出來的眼睛透著緊張。
臉上的部她自己揚起一張披風擋住——她好像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因為某禮儀和矜持的約束,所以不不這樣躲藏。但是即便躲藏,她也非要自己站在他前,把這封花箋交給他。
“怎麼樣?”她悄悄地著急問他,“你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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