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嘴硬心軟(第1/2 頁)
第六十八章嘴硬心軟
迎程程當時受了刺激,答應得痛快,但等回到偏院之後,人就清醒過來了。
“是我太沖動了,”迎程程發愁,“也不知道現在再去辭了來不來得及。”
鐵男拆穿她:“這件事老爺和大少爺有心想甩給姑娘,必定會想方設法激你,終歸是要上當的。”
迎程程這性格,想要讓她吃虧,來硬的是肯定不行的,但她偏偏受不了激,百發百中。
所以這虧,早吃晚吃,還是她吃。
單子寅雖說在迎湘儀同迎柏面前,竭力維護了迎程程,可到了偏院也立即變了一副面孔。
迎程程記得他先前展示過的那幅小像,試圖同他打商量:“你……”
結果才剛開口,便被單子寅毫不留情地打斷:“此事本非你個人之責,卻偏偏要逞能攬下,與我無關,我不會幫你的。”
於是迎程程原本想要求助的話都吞回去,改成了:“你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必為此拘於我這偏院之中,倒顯得我有求於你似的。”
反正都不打算幫她了,再開口不是迎程程風格。
但事畢竟是自己親口應下的,總歸要辦才是。
迎程程長到如今,除了上次在郊外替單子寅縫傷口那次,根本就沒拿過繡花針。
還繡鳳袍呢,繡野花也不會啊。
鐵男替她尋了不少本子來當教程,迎程程看著上頭的圖都頭痛。
拿針的姿勢不對,下去就在布上紮了個眼兒。
沒繡對,將針抽出來,迎程程便和布上被扎出來的小眼兒大眼瞪小眼。
再一針紮下去,底下握著繡框的手指頭不設防被紮了個正中。
“哎喲!”迎程程被扎中,立刻將傷口送到嘴邊將血吮淨。
鐵男也很惆悵:“姑娘平日裡練功,不過是受些淤青,跌打損傷藥揉一揉也便是了,這細針慢扎的,日日不知得疼上多少回。”
迎程程當初受小師父指點之時,身上帶傷也是常事,那時候有心理準備,疼痛尚在能承受範圍之內,從沒哼過一聲。
但現在,十指連心,一日捱上不知多少針,針針都在意料之外。
偏院的“哎喲”聲此起彼伏,自打迎程程和單子寅搬過來,還沒這麼熱鬧過。
可單子寅就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似的。
先前他同迎程程的肺腑之言,句句屬實,只是有一點,在描述中被刻意淡化了。
當年單將軍親眼看著傷兵無藥醫治、冬日無棉衣禦寒,甚至無糧果腹,看著朝廷的糧草一車一車運來,卻全是生黴的乾糧、塞枯草的棉衣,只能寫家書回將軍府求救。
可當年專門負責籌措軍餉之人是誰?
是才剛從江南舉家遷入京城的迎家!
尤其是在禦寒衣物、包紮傷口的紗布上動手腳,簡直其心可誅!
當今陛下之所以會將籌措軍餉一事動心思到迎春笑身上來,無非是因為已經有過先例。
這麼多年來,單子寅一直對迎氏心懷記恨,正是迎家十年前偷樑換柱、以次充好,害死十萬將士,還間接害死了他的母親!
謝清幾乎看著他長大,如何會不明白他心中傷痛,此次借壽誕一事為由,不過是想給他個機會整治迎家罷了。
血債血償,當年他迎氏滿門發的國難財,終究有一日要用血來償還,要付出代價!
但這些日子以來,單子寅親眼所見,迎程程,乃至迎璜、迎櫚兄弟二人,在迎家也從未被正視過。
單子寅的確想借此事讓迎家付出代價,但沒想到繡鳳袍一事,最後還是落在了迎程程頭上。
十年前她還只是小小孩童,同樣是母親早逝,父親在與不在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