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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不絕。
崇德帝嘆了口氣,道:“老六,兄弟鬩牆互相猜忌,朕對你太失望了。”
“父皇,父皇,兒臣有眼無珠被假象矇蔽,但兒臣說的盡是實情絕無虛言。”六皇子體面也顧不上了,跪倒在地,任衣襬沾上塵泥,面色灰敗,嘴唇翕動兩下,到底沒說出旁的話。
他不是不想供出太子和叱利,可叱利是突厥繼承人,父皇只會輕拿輕放。至於太子,且不說父皇態度如何,他肯做太子馬前卒就是為了爭個爵位。
老九去年就封了晉王,他年長四歲卻至今未未封,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後蔑視奚落。
他傍上太子這顆大樹就是為了在父皇面前爭個臉,事到如今,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你即刻回府,靜思己過。此案還是交由大理寺審理,”崇德帝捏捏眉心,繼續道:“王子意下如何?”
叱利沒想到被晉王妃擺了一道,只能息事寧人。
“全憑皇上做主。”
眼見皇帝回了自己的營帳,一眾人三三兩兩如鳥獸狀散去,叱利有心上前會會攖寧,可宋諫之投來冷冰冰的一瞥,他只得氣惱的離開。
“明笙,去小廚房拿食盒來,多要兩份糕點,有綠豆糕最好不過了,再提一盅梅子酒。”
攖寧自覺立了功,一回到營帳就叫明笙去拿吃食。
宋諫之跟在她身後,看她得意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青色,他譏誚道:“你腦袋怕也是綠豆餡的。”
攖寧方才腿都站麻了,大腿酥麻跟針扎一樣,疼得她攢著氣兒鼓著腮幫子,她扒拉著椅背勉強坐下,腳底連落地都不敢。
聽到這話,她不服氣的瞪著圓眼睛:“你聰明,你……你是打算好的?”
攖寧腦海裡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些碎片,近到他沒有下死手殺掉的婢女,遠到開宴時他貌似隨意的一句詢問。
“還不算太蠢。”宋諫之坐到攖寧對面,右手虛虛握拳,指節扣在桌面上,示意她醒神。
“你從一開始就算好了?”攖寧這才尋思過來,痠麻的腳底竄上來一陣涼意,她天靈蓋兒都跟著麻了一下。
初到獵苑,宋諫之問了林琿一句‘他怎麼來了?’,當時太子就坐在他們身邊的席位。忽魯努手下婢女來送狼皮那天,她還以為晉王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現在想想,他哪裡是怕惹事兒的主。
他表露出對忽魯努的敵意,再露出馬腳給人留下不合的證據,有心之人自會出手,殺人借刀。現在所有人都當晉王是被無辜陷害的,誰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操刀人。
忽魯努丟了性命,六皇子被禁足,簡直是一石二鳥,不對,是三鳥,還有一塊小石子彈在她腦殼上。
她還當晉王是個沒人管沒人顧的小可憐。
明笙端來食盒,輕手輕腳的放下便退出去了。攖寧心裡敲著小鼓,手上卻很實誠的捻了塊綠豆糕:“所以那天的白狼皮,真是忽魯努送的嗎?”
宋諫之靠在椅背上,腿長的令人嫉妒不說,坐著也比攖寧高出小半個頭。他背對著帳簾,日光透過淺白的帳皮投射進來,攖寧整個人都被攏在他身體的陰影中,只有上半張臉是迎著光的。
宋諫之眼力極好,少女臉上細軟到幾乎瞧不見的絨毛,他看得一清二楚。
“重要嗎?”
“那我要是沒站出來,你怎麼辦?”
“你不是濫好心嗎?”宋諫之的口氣裡帶著戲謔:“何況,林琿會好好‘護送’屍首到大理寺的,若有意外,大概就是有人意欲毀屍滅跡,被御林軍活捉。”
所以今日御林軍烏壓壓站了一片,獨獨沒瞧見統領林琿。
他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太能算了,嚇人。攖寧連著塞了三塊綠豆糕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