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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生活對學生而言無疑是枯燥的,每天都是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不是正在學習就是在去學習的路上。
相較之下,校內的教職工更自由一些,沒有太多的出入限制。
像餘京海這樣的保安,值完當天那趟班就能跟同事朋友們約著去附近的酒吧坐坐解悶。
不過餘京海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十二點,差不多每天都要打幾個新的助人為樂副本,日子過得倒也算充滿了驚喜。
餘京海心態好,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吃虧的,但他那些個好兄弟仗義得不樂意,每逢他遲到,都要給他抱怨一通。
「……老餘你到底啥時候能醒醒,你一個月就領多少薪水,活兒還乾沒完了?有那功夫你還不如去多掙點兒老婆本,天天幫人幹雜活兒,倒是幹個媳婦兒回來啊你!」
有個嘴渾的喝多了幾瓶,直接撒開吼了。
酒吧裡鬧哄哄的,聲音很快又被淹沒。
餘京海也沒去計較,人踏實地坐在角落裡,拿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偶爾抽幾根煙,精神完全放鬆著。
他沒多大的菸癮,但一群抽菸的大老爺們待在一塊兒,總會有些約定俗成的融入方式。
一群人裡喝什麼酒的都有,大部分是啤的,餘京海偏愛白的,通常都是逮著白的喝。
另外有兩人則鍾愛紅酒,反正就是碰個杯的意思,管那杯裡裝的什麼,是酒都成。
餘京海看他們開著不同的紅酒,聽到他們聊起手裡的紅酒,提到一外語單詞。
聽著耳熟,再去瞥那酒瓶上的包裝,他的視線突地就定死了。
「這是那什麼羅曼蒂克?」餘京海問了一句。
「啥羅曼蒂克?」那兄弟先是一愣,看他感興趣的是酒,反應過來了,便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這牌子的叫羅曼尼康帝,怎麼的,你現在好這口了?」
餘京海打小喝白的,定了性的,資訊素都是白酒味,也就愛那股烈得夠嗆的味兒。
只不過上週去教務樓幫忙,經過語文組的辦公室,瞅見有人給周惜送了整兩箱紅酒。
當時周惜笑容滿面的,一看就特喜歡那兩箱酒,後來聽說好像是他發小託人捎給他的,牌子很有名,可貴得不行。
所以校內有關這周老師的傳聞又多了一樣,家世好的那個「好」,絕對不是一般的好,肯定是頂好。
餘京海只聽了一遍,記不住那外語單詞正確的讀音,就記了大概,但包裝記得牢。
他那兩兄弟只以為他是轉性想嘗紅酒了,當即給他倒了一杯過去。
他也沒猶豫,端起酒杯試了,是想知道周惜喜歡的酒會是什麼味道。
那酒入了喉,味道是一點兒也不淡,很醇,有勁兒,香味是意外的渾厚,可舌面一卷,猛地沖了他一下。
半杯喝完,他反而迷糊了,說不準這味道是好還是不好,只覺得和周惜給人的感覺似乎並不太貼合。
周惜這人清朗如玉,舉手投足儘是雅緻平和,說話都溫文乖巧,規矩有禮。
「怎麼樣?喜歡不?」旁邊的兄弟在問。
餘京海腦子裡還掛著周惜的影兒,無意識地哼了聲,甭管怎麼著,那人就喜歡這酒。
一週他能經過語文組辦公室至少五次,也夠他抓準周惜喜好的判斷小技巧了。
自從那晚之後,周惜經常往保安室裡送禮物,有新奇玩意兒,也有實用的日常用品。
每回的理由都妥當得挑不出毛病,態度賊好,又是大帥哥,誰忍心給拒了?
餘京海就是想客氣也架不住其他保安樂意收。
何況周惜那雙桃花眼總像帶著露水的,一瞧他,他就跟喝斷片兒似的,被電得更是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