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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禾把手機螢幕關掉,一瞬間這個放映室又恢復了黑暗,只有兩縷繾綣的月光在茶几上調皮地躍動。
「這還不到九點鐘,也不是睡覺的時候,不如我們下去散會步?」隨禾建議道。
見裴之宴點了頭,隨禾重新圍上那條落在沙發上的毛巾。
裴之宴跟在隨禾後面,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發生了肢體接觸她還能這麼淡定悠然、波瀾不驚地打趣呢?難道這種事不是頭一次發生?
裴之宴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搞得眉頭一皺,恍然抬頭,才看見隨禾已經下了樓梯,裴之宴不願細想,大跨步跟上她。
「今天怎麼沒看見你寫書?」裴之宴也洗過澡,上身是一件沒有口袋的t恤,只能把手插進褲兜裡。
隨禾笑了,「《弒殺》我已經寫完了,過兩天就要進組了,還不允許我休息一下嗎?」
斐翠居周邊的環境很好,自帶一個可以散步的小廣場。隨禾和裴之宴平常開車經常路過這裡,卻從來沒有停下來慢慢欣賞過。
小月亮懸掛在藍幽幽的夜空中,夏初的梔子花散發出淡淡的花香,旁邊有一個玻璃房,玻璃房裡有許多綠植,裡面還有一張純白的桌子和幾把椅子。
兩個人坐下來歇了一會兒,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慢慢一個小時晃悠悠地過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燈零零星星地亮起,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裴之宴莫名地覺得歲月靜好。
第二天一早,隨禾去放映廳收拾昨晚的垃圾,看著茶几上的酸奶,突然陷入了沉默。
昨天她擰開瓶蓋時手賤把瓶蓋邊緣的那一圈塑膠扯下來了,而本應該在垃圾桶裡的酸奶盒此刻卻在茶几上。
怪不得她覺得手裡的酸奶剩下的份量挺多的,原來她喝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酸奶。
怪不得昨天晚上散步的時候裴之宴總是欲言又止,隨禾以為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的肢體接觸,自己緩解尷尬不到位,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裴之宴早就發現了吧,為什麼又沒有說呢?
不過多少億中國人還共飲一江水呢,不小心喝一下他的酸奶也沒什麼吧?
隨禾眼眸微垂,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隱隱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非要說有點情緒,隨禾還挺高興。
裴之宴之前問過自己為什麼沒有像葉傾鯉一樣早戀。
隨禾之前說自己沒有找物件的原因是學習忙。
其實不是,隨禾在高三學業最忙的時候還要處理學生會會長的工作,饒是如此,她的成績還穩穩噹噹待在年級前三,就算是抽點時間戀愛,隨禾也有自信不受影響。
真正的原因是這樣的——隨禾在初中的時候是班長,有一次她去辦公室送資料,隔著玻璃,她親眼看見平時道貌岸然的英語老師在猥褻班上一個默默無聞的女生。
猥褻不是強姦,辦公室也沒有攝像頭,沒有證據,那個女孩子沒有辦法,也不敢維護自己的權利。
隨禾私下舉報了英語老師,哪怕隨家是雲城赫赫有名的書香世家,也不能干涉學校的決定。
即使後來學校找藉口開除了那個老師,但是為了女孩不被議論,學校沒有曝光他的所作所為。
隨禾知道,很大程度上,那個人渣可以換個學校,繼續不做人事。
自此以後,除了家人,隨禾很難對異性親近。雖說也算不上排斥,也能禮貌友好的當朋友交流,但一旦有人想和她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她就會不太舒服。
就好比大學的時候,明裡暗裡追她的男生其實不少,還沒確定關係就想動手動腳的不乏其人,都被她禮貌卻又堅決地疏遠了。
隨禾也知道大概是受那件事的影響,但因為自己沒有想戀愛的想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