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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沈菀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現在沒有賭氣的資本，只能裝乖，求得沈心的諒解，才好讓沈繼榮和謝雯忘掉今天的事情。

所以一到樓下，沈菀便立刻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心面前，二話不說先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她保持著鞠躬的姿勢沒動，語氣誠懇道：「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沈心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不禁愣住。

而沈菀已經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我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以前真的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只是太怕了，真的。跟你相比，我就像一個陌生人，是這個家裡突兀的闖入者。這些年，從來沒有人像爸爸媽媽一樣對我好，我太怕失去這些得來不易的愛，我怕爸爸媽媽會喜歡你而不喜歡我了……所以才會一時想錯，做錯。」

沈菀說著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沈心，哽咽著問：「心心姐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你可以原諒我嗎？」

當著所有人的面，沈菀將姿態放得極低，又將自己的處境說的極為可憐，瞬間又將自己放在了弱勢地位。

好像沈心現在如果說出「不原諒」三個字，便是有意為難她一樣了。

沈心覺得自己就像被沈菀強行餵了一塊過期的蛋糕，噁心的不行還沒法吐出來。

因為一旦吐出來，別人可能還會反怪她得理不饒人。

「不可以。」

一道冰冷的聲音幫沈心回答了沈菀的發問。

沈心回頭，看到雁回出現在門口。

比約定的半個小時，還早了幾分鐘。

雁回控制著輪椅來到沈心身邊，冷冷地覷著沈菀，漠然道：「沈小姐，你當然應該道歉，做錯事就要付出做錯事的代價。心心心軟，所以我也只好不追究你今天造謠、誹謗她的行為。但請你離她遠一些，不要先冤枉她，又來搞道德綁架，讓她原諒你。畢竟她今天已經夠委屈的了，你就不要再來噁心她了。」

沈心在一旁聽著，只覺得身心極度舒暢。

沈菀被懟的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要反駁，而雁回已經移開視線，看向了沈繼榮和謝雯。

「叔叔阿姨，市委陶書記今天邀我和心心用餐，我得先接她回去準備一下。今天就暫時告辭了，等下次再來看望二位。」

聽到有正事，沈繼榮夫婦也不好再留，忙點頭應好。

沈心便這麼摸不著頭腦的跟著雁回出了門，直到上了車，才問：「陶書記真的叫我們去吃飯？」

雁回面不改色地點頭：「嗯，感謝你治好了他的蘭花，不過不是今天。」

「啊？」沈心聞言怔了怔，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樹影，奇怪問道：「那你現在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雁回傾身過去替她繫好安全帶，回答：「去一個……能夠讓你覺得開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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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沈心其實早就沒哭了, 但眼睛還有點紅，看上去比以往要更濕潤透亮，像兩顆水洗過的黑葡萄。

眨一眨, 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樣看著你，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腦袋。

雁回便是這樣的心情。

他用指腹輕輕蹭了蹭沈心微紅的眼角，語氣裡帶著不自知的溫柔，問：「吃糖嗎？」

沈心原本還在想「能讓她覺得開心地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