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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情,李忠國為民請命鞠躬盡瘁,結果呢,心血來潮砍了人家的腦袋,要不是狄相攔著,家都能抄了!”
辱罵與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多,等到這些聲音傳到李漠耳朵裡時,他就知道狄含已經容不下他了。
宮變那天,沒有任何預兆,天上下著纏綿的雨,樂人們拉著奔喪似的曲子,一切都是這麼和諧,這麼融洽。
狄含邀請李漠在金光樓喝酒,狄含越喝越清醒,眼睛越喝越亮,他思考了良久後說:“李漠,退位吧,我可以留你性命。”
李漠絲毫不覺得意外,他笑著問:“凌君,我若不做皇帝,還能做什麼呢?你知道我的,做別的,我也不太會。”他想了想道;“要不然,做太上皇?”
狄含淡淡道:“你不配。”
李漠寂寂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仰臉笑道:“那我就做你的妃子吧。”
狄含忍不住露出笑意,他將手放在李漠的臉頰上:“陛下,你還真是到死都還能出言驚人,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愧疚羞恥嗎?古往今來荒唐成你這樣的君王,也是不多見。”
李漠看著他一眼不發,狄含發現李漠這個瘋子幾乎就沒有過什麼難過的表情,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的眼睛依舊亮若星辰,沒有一點點悔過或者懼怕的淚水。
狄含有點煩躁,他站起來,將酒罈扔進李漠懷裡,笑道:“雖說荒唐,但做妃子也不是不可以,容我想想。”
狄含走下了金光樓,面孔陌生的太監們簇擁上來帶李漠回了含露殿,禁了他的足。
李漠不滿:“禁足可以,飯裡能不能給放點肉,我又不是出家了。”
當晚,內務府給李漠送上來一套純白的衣服,讓他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還可以裁剪至他滿意,並且告訴他這幾日新皇會入住含露殿,李漠需得儘快搬離至偏殿,偏殿很潮溼,他可以帶爐子過去,算是新皇的恩德。
等到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後,李漠將衣服展開,這件衣服做工還真是不考究,明明是喪氣的白色,樣式卻一股子媚俗的風塵氣息,好像是要有意羞辱他一般。
李漠微微一笑,將衣服放到另一個地方,他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半夜夢遊似的醒來,坐在案几上,寫了一封遺詔,洋洋灑灑幾千字,夾雜著狄勁松的證詞,竭力在說明一件事:狄含非謀權篡位,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大衍天子,我走了,大家不要過分思念我,我的身體雖然沒了,但我的精神永遠與大家同在。
李漠對於皇位的渴望比他想象中要強烈得多,曾經他以為他有勇氣將江山還給狄含,但事到臨頭,他一再退縮,心裡始終有個卑鄙的聲音對他說:“只有你做皇帝,你才有資格去搶,去爭,去奪,自古深情不壽,永遠不要指望著別人來憐憫你。”
李漠不是沒有想過退位後在狄含身邊苟且偷生,然這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他才發現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向狄含下跪,做不到成為他見不得人的影子,做不到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將來躲在後宮中和一群女人爭寵,等著皇帝的寵幸。
他這輩子做慣了皇帝,也只會做皇帝。
李漠從床榻之下取出了早就藏好的匕首,用演練了千百遍的姿勢刺透了面板。
他垂眸看著血一點點滲出來,也不知狄含知道他死了以後會不會有一點點傷心,或是隻是厭惡他弄髒了他的地板。
忽然間,一條黑影躥了進來,將他手中的匕首迅速奪過去,對著他激動地吼:“陛下,你這是在幹什麼!找到大光寺方丈了,他在嶺南,他給您的密信在此,陛下恕罪,因為太過心焦,我已經看過了。”他顫顫巍巍地將信開啟,眼裡含著點點星光,他相信這封信一定會讓李漠重燃希望。
可是當李漠眯起眼睛費力地看著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