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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忠扭頭問包強:“到底是誰打你?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被人打了怎麼會沒有看清楚?”他走到包強身邊,見其鼻子、嘴巴都在出血,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以前的猖狂勁,皺著眉頭問道:“你媽送你來複讀班是為了好好讀書,偏偏逗貓惹狗,捱揍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傷到哪裡,嚴不嚴重,先到床上坐一會兒,覺得不舒服說一聲。”
由於隔著一床鋪蓋,包強身上傷痕並不明顯。他爬起來時,只覺得每塊肌肉都在疼痛。剛邁步,褲子便跨掉了,狼狽得很。他腦裡亂成一片,強行想回憶當時情景,無論如何努力,只記得起屋裡燈光突然熄掉,然後就是一頓拳腳。
劉忠用嚴厲的聲音道:“誰打了人,主動站出來,如果被學校查出來,沒有好果子吃,絕對會給予最嚴厲的處罰,如果包強傷得重,還要負刑事責任。”
屋裡安靜得很,沒有人說話,包括許瑞和其他世安機械廠子弟。
“許瑞,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許瑞搖著頭道:“剛熄燈就聽到打架聲,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劉忠拿著手電筒走到燈繩處,道:“誰搞破壞,把燈繩拉斷了。”走出寢室,他只覺得頭大無比,罵道:“這幫兔崽子,成績狗屎臭,惹事本領一套套,明年無論如何都不管復讀班,再管復讀班我朱字倒著寫。”
保衛科值班人員接到電話,也發牢騷:“這一屆復讀班全是**人,讀書不行,鬧事是專家。”
靜州一中以前都不辦復讀班,到了1990年,校領導終於在金錢面前心動了。利用現有的教師資源,多收六七百學生,也是一筆大財源。在賺錢同時順應了潮流,為眾多渴望透過高考改變命運的年輕人提供了一條道路。前幾屆復讀班雖然偶爾有同學打架,也都是小打小鬧,今年這一屆復讀班邪門,短短兩個月,居然有兩次動刀記錄,雖然都沒有傷著人,可這不是好兆頭。
保衛科值班幹部來到復讀班宿舍,見到劉忠就抱怨,道:“劉主任,又是啥事?再搞下去,今年復讀班準得出大事。”
劉忠道:“包強被人打了。”
值班幹部驚奇地道:“誰打包強,有種啊。”最近靜州一中附近頗不寧靜,屢有學生被搶被打,保衛科透過自己的途徑也掌握了一些情況,包強被列入了保衛科掌握的黑名單。
劉忠道:“包強不清楚被誰打了,據我看他是惹了眾怒,被一群人蒙了頭,按在屋子打了一頓。現在這些娃娃腦袋不簡單,還曉得玩陰的,我們像他們這個年齡,屁事都不懂。”
值班幹部興趣大增,提著強光手電筒走進寢室。
包強坐在床上,失去往日的張狂,鼻子用餐巾紙堵上,頭髮溼漉漉地趴在頭頂上,一隻手還提著褲子。他聽到保衛科幹部問話,道:“我沒有惹事,正在打電話,不曉得哪個屁眼蟲拿鋪蓋蓋在我頭上,然後一群人黑打我。”
看到包強的狼狽樣子,值班幹部強忍著笑,道:“你跟我到保衛科走一趟,做做筆錄。”
包強依言站起來,雙手提著褲子。
“你衣服怎麼是溼的,皮帶到哪裡去了?”
包強羞愧地道:“不曉得哪個屁眼蟲將我的皮帶抽走了,還潑了我一身水。”
劉忠皺著眉頭道:“包強,你是學生,不要每句話都帶著髒字。”
保衛科幹部以前在派出所工作過,因為工作中出了事故才來到靜州一中,他驚訝地問:“你的皮帶被抽走了?”
包強低著頭,道:“嗯。”
抽皮帶是派出所約束人的標準動作之一,年輕人打架很少有人會想到抽走對方皮帶,保衛科幹部琢磨道:“復讀班人員複雜,莫非裡面的學生還有前科,要不然不會出現抽皮帶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