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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喬說。

&ldo;不?&rdo;

&ldo;不，他沒有出賣我。出賣我的是他哥。我告訴過你了。&rdo;

&ldo;我知道你告訴過我，喬瑟夫。我也知道你撒了謊。我只容忍你一個謊言。&rdo;他在咖啡里加鮮奶油，一邊舉起食指，&ldo;你已經用掉了。晚餐前殺了那個渾蛋。&rdo;

&ldo;馬索，&rdo;喬說，&ldo;聽我說，那是他哥哥。這是實話。&rdo;

&ldo;是嗎?&rdo;

&ldo;是。&rdo;

&ldo;你不是在撒謊?&rdo;

&ldo;不是撒謊。&rdo;

&ldo;因為你很清楚，如果你在撒謊，意味著什麼。&rdo;

上帝啊，喬心想，你跑到這裡來，為了你那個窩囊廢兒子，搶走了我打下來的江山。剛剛搶走。

&ldo;我知道意味著什麼。&rdo;喬說。

&ldo;你還是堅持你原來的故事。&rdo;馬索往杯子裡扔了一顆方糖。

&ldo;我堅持是因為那不是故事，而是事實。&rdo;

&ldo;完全是實話，絕無虛假，嗯?&rdo;

喬點點頭：&ldo;完全是實話，絕無虛假。&rdo;

馬索緩緩地、哀傷地搖搖頭。喬身後的門開啟了，阿爾伯特&iddot;懷特走進來。

24 走到盡頭的方式

看到阿爾伯特&iddot;懷特，喬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三年來蒼老得有多厲害。白色和米色西裝不見了，昂貴的鞋子不見了。他現在穿的鞋子，只比全國各地住在街上和帳篷裡的遊民所穿的厚紙板鞋好一點。他褐色西裝的翻領破破爛爛，手肘處磨得很薄。髮型亂七八糟，像是心不在焉的老婆或女兒在家裡幫他亂剪的。

喬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他右手拿著薩爾&iddot;烏索的湯普森衝鋒鎗。喬知道那是薩爾的，因為後膛上的磨痕。薩爾平常坐下來，把湯普森擺在膝上時，左手老是習慣性來回撫摸後膛。薩爾的手上還戴著婚戒，儘管他老婆已經在1923年感染斑疹傷寒而病逝‐‐當時他才剛到坦帕幫盧&iddot;奧米諾工作。而當他撫摸湯普森時，戒指就會刮到金屬。現在，多年刮下來，金屬表面防鏽的發藍處理層都幾乎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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