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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遲疑了一下,從袖籠裡抽出絲帕,說:“來,我替你綁上。”
清塵看了安王一眼,猶豫片刻,終於將手送了過來。
這隻手,為何又是感覺如此熟悉……安王有過一瞬間的恍惚,隨即,他定下心神,托起清塵的手掌,微笑道:“怎麼傷的左手?你是左撇子?”
“我兩手都能使劍,左手相對用得多些。”清塵回答。
安王給清塵綁好了手,還翻轉過來看看有沒有繫結實,一見手心,忽然奇怪地問:“你長年用兵器,手上怎麼沒有繭子呢?”
清塵淡然道:“一般情況下,我都帶手套。”
安王腦海中回憶一閃,倏地記起,上次清塵跟肅淳比劍的時候,確實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他心裡難免有些嘀咕,戴手套幹嘛?
清塵低頭,輕輕地勒了勒綁帶,似乎覺得有些緊了。
“綁緊點好使力,”安王輕聲道:“要防止虎口被震開,每次用劍時間長時,就要提前把虎口綁好。”他補充道:“綁好了再戴手套,不影響的。”
清塵聽罷,微微一笑,似是感謝他的建議。可是這笑容,卻令安王渾身一震。似乎是祉蓮瞬息之間又回來了,這樣的微笑,在他第一次見到祉蓮的時候,就是這樣,羞怯而帶著感激,這該是一個女孩的笑容啊……安王只覺得心潮翻湧,他許久,才說:“你很少笑哦。”
清塵看他一眼,表情恢復了漠然。
第39章 坦然卸甲事後悟奇謀(下)
“你不喜歡說話。”安王說:“你爹也是話不多的人。”
清塵不語,只望著江面。那邊遠遠地,沐字大船駛了過來。
“刺竹也這麼說你,寡言。”安王說:“上次謝謝你一路護送他。”
“沒什麼好謝的,”清塵淡淡地說:“我也順帶辦了事。”
話語中依然是一貫的冷淡,似乎並沒有因為看見安王的誠意,也沒有因為感受到安王的和善而改變。安王看著清塵,不知為何,心底裡忽然有一絲絲的抽動,好像是泥土下,有什麼東西要發芽,可是起勁地拱著,就是破不出來。
沐字大船漸漸地近了,清塵看了安王一眼,說:“你可以退兵了,我向你保證,沐家水軍不會靠近,也不會追趕。”
“那你跟淮王怎麼解釋?”安王問道。
清塵悠聲道:“說你們懼怕沐家水軍,看見大船出迎,調頭撤了。”
安王輕輕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過去?要我送麼?”
清塵搖搖頭,抬手,緩緩地解下銀甲,卸在地上,說:“這是我最值錢的東西,送給你。”
“不,還是我替你保管吧,隨便你什麼時候來取。”安王看著卸去銀甲的清塵,再次感嘆他的俊美,一身短裝精幹,修長的身型,俊秀的容貌,陽剛中透著秀美,溫潤中帶著穩健,有如玉樹臨風,又兼備英姿勃發。
清塵輕輕一拱手,說:“勞頓安王,這個人情,沐清塵記下了!”折身一跳,躍入江中。
安王急急俯身,探頭去望,只見水花濺起處,那水下一個白影,如人魚一般的滑溜,片刻不見了蹤影。
寬闊的江面上,水心中間,安王十六艘大船和沐家軍二十艘大船排成平行的兩行,不過幾丈的距離,近距離對望。只見那船上站滿了兵丁,列隊規整,寂靜無聲。沐家軍的威武和氣勢,即便是經過了惡戰,經過了挫敗,依然有一股縱橫四野的豪氣和中流砥柱的定力。
如此嚴格的軍風,令安王歎為觀止。
“王爺,我們是否退兵?”刺竹輕聲問道。
安王擺擺手,立在船頭,默然地望著沐家軍,對這支部隊,他由衷地喜歡和敬佩,多少次,他站在城牆上,看著底下練兵的隊伍,想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