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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宣恕這麼多年,學得已經很不錯了,”沐廣馳輕聲道:“你說的都對,想得也比爹深遠,爹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對,”清塵堅持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麼我不能傷安王及其家眷?我不殺就行了麼?怎麼連傷都不能傷呢?”他大睜著眼睛望著父親,說:“我這次不也傷了世子,又能如何?”
沐廣馳默然片刻,低聲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爹的話你不聽,爹也沒辦法……”話語中,很是傷感。
清塵一怔,隨即柔聲道:“你生氣了?我只是說說呢,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沐廣馳看了他一眼,伸手撫摸著他的腦袋,輕聲道:“我跟安王的恩怨,不想把你攪進去……他是欠我一劍,我若是刺了,他也就還了,最後,反倒是他能圖得個輕鬆……我偏不,就是要他欠著,讓他不得安生……所以,我就是不刺他,非但如此,還得讓他活著,看他怎麼活著……”
清塵眨了眨眼睛,思忖許久,似懂非懂也就懶得糾纏,又問:“爹,你認為,他是真的這麼有誠意,還是做戲?”
“安王不是淮王,”沐廣馳默然道:“他的為人,勝過淮王,也還算是個君子。”
“你到底恨他不恨?”清塵狐疑道:“瞧你這口氣,還有幾分欣賞他似的?!”
沐廣馳長吁一口氣,幽聲道:“從前是恨,現在也恨……”但不知為何,恨意,竟然淡了許多。也許,是他的誠意感動了自己,是他的那些話,讓自己看到他做到了對祉蓮的承諾……
“爹,”清塵拉起了沐廣馳的手:“你真的沒事了麼?”
“這不是已經包好了?”沐廣馳晃了晃手掌,說:“你要是這一劍殺了安王,天下可就要塗炭了……”
“不會的,”清塵笑道:“我知道利害,而且,我還答應過了你的,我記得呢。”他想了想,問道:“安王身邊那個將領,你認識麼?”
沐廣馳沉吟道:“你說那個比世子高些的?哦,他叫趙刺竹,是安王妃的親侄子。”
“怎麼?沒打過人家,懷恨在心?”沐廣馳逗笑著。
清塵臉一紅,咻咻道:“要不是安王在城牆上叫喚不得傷我,他那一刀還不劈了我面……不過,我也點了他的咽喉。算各自讓了一招,不過,下次再戰,我就不客氣他了!”
沐廣馳嘿嘿地笑道:“就是那小子捉了我去。”
“我叫你別追,小心有詐,你非要去!”清塵一聽,橫眉倒豎:“趙刺竹是吧?下次叫他小命玩完!”
“他那個偷襲漂亮!抓我也設計得好!安王手底下,還是有些人才的。”沐廣馳一抬手,清塵趕緊倒杯茶遞過來,沐廣馳喝了一口,話多了起來:“昨天,他還來跟我坐了一上午,相談甚歡……那小子不錯,比他爹趙成山強!”
“我知道他也是來勸降的,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只是請教了我幾個問題,特別是問了我怎麼把江州拿下來的……我說,那是你的計策。”沐廣馳嘿嘿笑道:“他還不相信呢,當時那個表情……”
“那又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宣恕伯伯完善了那些細節。”清塵輕聲道:“這次,也是他提醒了我,可以廢物利用的。”
“劫糧倉,搶府衙啊,”沐廣馳淡淡道:“安王修養再好,也難免要吹鬍子瞪眼了。”他用手指點點了清塵:“這次,你稍微有點過份了啊。”
清塵遲疑了一下,忽然說:“爹,這次,我還預留了一著好棋。”
沐廣馳默然片刻,低聲道:“雖然說,兵者,詭道也,但是……”他輕輕地嘆了一聲:“你總是喜歡這樣陰陰陽陽的,爹覺得不夠磊落。”
“我只是儘量博得她的好感,日後若是真的要歸順,她的能量不容小覷。”清塵說:“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