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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要幹嘛!」許久眼睛裡似是要噴出焦灼的怒火,一輛交通警的摩托車伴著轟鳴的動力聲跟了上來,開在許久車前開路,摩托車尾部的警燈在許久臉上閃爍,夜色裡忽明忽暗地照亮他臉上前所未有的緊張。
許久的手指緊緊掐住方向盤,許冬梅在他離開護理院時被留在了那裡,萬一李肖……
許久撥通了許冬梅的電話,沒人接……
警車吱哇亂叫著一輛輛在天宜護理院門口急剎,繞著門前那輛紅色保時捷團團圍住。這隻紅色的蜘蛛從容地趴在自己結好的粘膩蛛網上,安然等待著前來捕捉它的昆蟲。
但蜘蛛不在網上。紅色保時捷裡的人已經銷聲匿跡。
許久邊飛跑著追進樓道,邊在耳機裡吩咐:「全部人四處搜!嫌疑人可能是女裝,也可能變回了男裝,男人女人都不能放過!」
許久在樓道里遇上了正匆忙趕出來的許冬梅,大喘著氣將一顆懸到嗓子口的心終於塞回了胸膛。
「老久,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許冬梅望著門口夜色裡閃著的警燈,莫名的緊張感刺激地她渾身汗毛倒立。
「媽!沒事,別擔心。你見到小李了嗎?」許久邊撫著她的背邊問。
「小李,哦對,小李!」許冬梅拿出手裡一條格紋毛呢裙子遞給許久:「剛剛小李回來過,給了我這條裙子,讓我交給你,然後就跑了。」
「往哪去了看清楚了嗎?」
許冬梅撓了撓頭說:「我就見他出了門往西去了,他沒說要去哪啊,這……到底出什麼事了啊老久!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護理院的西北面被崇喜山環繞,崇喜山的另一面與伍州相鄰的市相連,要是進了山,逃脫就容易了。
許久接過裙子翻看了一番,沒有夾層沒有口袋沒有任何訊息,許久翻到裙擺處內側,一個血色的半圓形痕跡赫然入目。
這似乎是一個血手指印!
許久咬緊了牙,對著耳機急速喊了一聲:「嫌疑人應該已經跑了,一隊人留下來搜一遍護理院,重點是李肖宿舍裡留下的東西,另一隊人繼續往崇喜山方向追!」
微弱的春風裡,伍州的夜越來越短,也越來越暖,崇喜山方向一股悠然的清香,是屬於深山老林裡清新空氣的味道,許久望著黑夜裡崇喜山的輪廓,緊緊攥著手裡那條毛呢短裙,李肖留給他的眼神和那句「後會有期」縈繞在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口,和濃濃夜色交織成化不開的焦慮和疑惑。
然而,蜘蛛是會在自己的網上等待獵物落入陷阱的。
市局審訊室。
一名刑警因為連夜審訊曹琳已經有些面露疲態,許久將他替換出來,在陳葭爾身邊坐下後端詳了一會兒曹琳。她臉上的妝雖然有些落了但沒有花臉,看得出用的眼線和睫毛膏都是高階品,即使經歷此番折騰到深夜,眼圈也沒有被暈染,殘破的虛表被保護到了最後一刻。
所以對曹琳來說,錢是多麼重要。
許久知道他們手裡的證據還不充分,所以曹琳的口供至關重要。
許久:「曹琳,你的發箍已經送去法醫化驗,跟這件事有關的人證已經連夜帶回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審訊室裡太狼狽了,讓自己體面些。」
這女孩的確是個美人坯子,如此高壓的環境她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生怕弄髒了她的衣裙和妝容,她輕輕用手將自己披散的長髮向耳後攏了攏,然而茂密柔順的長髮徒勞地在耳後躲了一秒,又彈回到了臉頰邊,遮住她半邊白皙的臉龐:「我可以等我的律師來嗎?」
許久一攤手:「當然可以。但是等來你律師的同時,一件一件證據也都會陸續攤在你面前的。」
曹琳倔強地沉默。
許久掏出根煙,偏頭看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