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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月華如水的夜色綢緞般滑漫進房間裡,環繞落地玻璃窗裡,眼前猛然又出現了紛飛大雪裡朝陸知遙走來的許久,真實得跟全息投影似的。
陸知遙掐了菸頭捂住眼睛倒在床上,忽然手機鈴響了,陸知遙閉著眼睛伸手懶洋洋地接了電話。
「喂,誰?」
「你接電話都不看來電顯示的嗎?還是壓根沒存我電話?」
陸知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酥到肉顫的低音炮怎麼那麼熟悉。他抹了把臉確認自己沒在做夢。
「怎麼是你?」
「我有事想問問你。」許久在家門口的煙雜店屋簷下抽著煙,望了一眼二樓亮著燈的許冬梅的房間:「上次你看到沈璃家客廳櫃子的時候,說,有種奇怪的感覺,能再跟我說說嗎?」
陸知遙嘆了口氣,又倒回了床上:「哦,那個啊……就是,一種感覺,覺得像是兩個孩子玩的東西,被沈璃整理地非常規整地分開了,你不覺得一邊是很靜態的玩具,就是隻能坐在家玩的,一邊是動態的,可以出門蹦蹦跳跳玩的。」
許久拿下電話,開啟當時拍的現場照片又看了一次:「嗯,是有點這意思。」
陸知遙:「所以你們現在是查到什麼了嗎……我是不是不該問?」
許久:「是有點方向,以後有機會跟你說吧……你今天洗頭了嗎?」
陸知遙揉了把清爽的頭髮:「洗了,房間的管家來洗的。你……在想我?」
許久:「……沒有。」
「但我在想你。」
「我知道。」
……
陸知遙聽到對面有菸草燃燒時輕微的「滋滋」聲,順手又去摸了根煙,笑著說:「你沒想我,那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許久:「……」
「下午那人,真的是你女朋友嗎?」陸知遙試探著問。
「都說你蠢了。下午從輕水回來,路上遇到那個媽媽,她的孩子半路上忽然又哭又鬧不肯坐安全座椅,她一個人搞不定,正到處打電話找人幫忙,正巧大家都沒空,我聽說他們要來伍州參加生日宴,就捎她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陸知遙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泡了一晚上的老陳醋終於醃製完成被拽了出來,渾身也不疼也不酸了,人間果然有奇蹟,老陳醋難道是中藥?
陸知遙的窗外依舊一片黑色寂靜如水,許久將菸頭在煙雜店門口踩滅,裹了裹外套走回家去。
兩人墨跡半天沒再說話,電話最終在沉默中結束通話。傳出訊號伴隨著兩頭劇烈的心跳聲浮在伍州的夜色裡漂無所向,密密麻麻成片的複雜情愫夾雜著不安和揣測,在他們心頭蔓延成海。
陸知遙愣了半天忽然回過神來,許久為什麼會問他沈璃家裡那些玩具的事,他又想起那天陸知樂跟他說的話,當年曹萬宏是得罪了什麼人才害的曹琳剛出生就被抱走嗎?最後又為什麼送回來了,曹萬宏是給了錢還是應了別人什麼事?那正是二十多年前輕水縣發生的事。陸知遙深褐色的眼瞳炯炯有神望著房間天花板,他直覺,曹萬宏被人抓住的勾當一定見不得人,那麼跟自己正在查的那塊地會有關係嗎?
兩天後。
陸知遙一手開著車,藍芽耳機裡傳出錢小丁鬼哭狼嚎的叫聲,陸知遙「嘶」地一聲,把耳機從耳朵裡拎遠了點。
錢小丁咆哮:「陸總,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從你走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想你!」
陸知遙扶額:「是是是,陸總走的第二、三、四、五天你也想他想他想他,你快學別人自己做個excel表往下拉吧,別廢話了。」
錢小丁繼續咆哮:「陸總!陸總!我真不是故意不陪你去輕水的!真是這兩天知樂姐這裡我走不開,馬上要完工了,要是掉鏈子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