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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嘉樹心裡咯噔一下，瞥過她一眼，喉嚨裡&ldo;嗯&rdo;了聲。

尹蟬敘述的語氣說：&ldo;那邊沒有這裡權勢壓人。&rdo;

&ldo;嗯。&rdo;

&ldo;那邊比這裡收入可觀，工資也穩定。&rdo;

&ldo;嗯。&rdo;

&ldo;挺好的……&rdo;

綿長的嘆音後面，那句&ldo;為什麼不去&rdo;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楊嘉樹心不在焉地調臺，沉靜的聲音說：&ldo;你要在這裡，我就留在這裡，只是錢賺得少，要我去蘇州，你也跟我一起去。&rdo;

尹蟬久久沒有搭話，他們都不再出聲，若有所思地看著電視發呆。

一個甘之如飴，一個心有不忍。

隔了好久，從一個廣告到另一個廣告，尹蟬輕柔的話音夾在其中

‐‐&ldo;蘇州也許是個好地方。&rdo;

真正那天到來，外界看來是風起雲湧，但當事人卻都平靜得不像話。

經過了幾番大風大浪，上岸時再沒了驚心動魄。

尹蟬和劉方倘坐在劉氏對面的咖啡廳，面對著面，神情皆是淡然如水。

&ldo;現在劉雲凱的周圍，一定前呼後擁。&rdo;尹蟬望著窗外劉氏的大門率先出聲。

&ldo;成也好敗也罷，都已經結束了。&rdo;劉方倘同樣望向劉氏大門，語氣淡泊。

&ldo;你不惋惜麼，爭了那麼久，捨棄了那麼多。&rdo;

&ldo;人都不在了，爭來有什麼意思。&rdo;

尹蟬知道他指的是劉老太太，自始至終也就是這個原因迫使他去爭奪。

只是尹蟬還有一點不明白，問劉方倘：&ldo;你的專案為什麼最後都到了他的手裡？&rdo;

劉方倘嘗了嘗點的咖啡，說：&ldo;他派人去了澳洲，查到了我一些事。&rdo;

尹蟬瞬間就明白是什麼事，劉雲凱拿原佯來威脅他，所以他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劉氏集團。

&ldo;對不起，是我給的他空子。&rdo;她說。

劉方倘搖頭，淡淡地說：&ldo;不怪你，我自己的問題。他們很早就找了私家偵探查我，只不過剛剛好最後一刻查到了。&rdo;

尹蟬之前不覺得，當聽了劉方倘最後一句，&ldo;剛剛好&rdo;一詞，心裡突生異感。

劉方倘本就對劉氏不感興趣，劉老太太也去了，自然無所顧忌，但他做事一向穩重，劉氏集團又牽扯甚大……

只不過有些事情，會讓理智不復存在。

劉方倘說：&ldo;現在我從劉氏退出了，但手裡還有一些股份，包括雜誌社的，最近幾天我會和雜誌社股東提議讓你進董事會。&rdo;

尹蟬說：&ldo;現在這種身份，他們會接受你的提議？&rdo;

&ldo;我有辦法。&rdo;劉方倘又說，&ldo;這兩年委屈你了，女人的名聲很重要。&rdo;

尹蟬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ldo;我看的淡。&rdo;

劉方倘瞭然地笑了下，打趣地說：&ldo;因為他不在意這些？&rdo;

尹蟬腦裡浮現出楊嘉樹悶頭悶腦的樣子，淡淡笑著說：&ldo;他只要我在他身邊。&rdo;就是他最在意的事。

劉方倘聽了垂眼沉默了，周遭的空氣彷彿被抽乾，陷入死寂。

憂愁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