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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說:我相信每個用炸藥的人,都會被那種破壞性迷惑住,無論是把它丟到哪裡,都會哈哈大笑。有了炸藥,別說人,山都可以炸翻。

我說:也許有的情況不是這樣,比如這樣的自殺性爆炸。他們抱定犧牲自己,讓自己公平於受害者。又當何解?

張老說:事物是多樣性的,我說的是普遍性,你說的是特殊性。你說的適用於這種大規模的爆炸案件。但是特殊性也要服從普遍性。有一點是不變的,就是爆炸人對炸藥本身的破壞力是極度迷戀的。還有一點就是他意識到自己是弱者。你看新聞聯播播的那些國外自殺性爆炸,如果引爆者強大到可以震懾別人,管理別人,就不至於要採取這種手段。採取這種手段的理由就是,我扳手勁扳不過你,打架打不過你,我在自身力量方面處於弱勢,所以要依靠炸藥來突破。就像人和牆,我對牆提出要求,牆根本不回答,我毆打牆,牆還手都不會。但是一上炸藥,牆和你的區別就消失了。對那些自殺性爆炸來說,牆也許只缺一個角,但這個角足以讓整面牆都意識到。昨天的爆炸案也是這樣,全國都知道了,整個社會也知道了。如果兩個兇手有什麼遺書,就很明顯了,大家就會好好看他的遺書,看他說了些什麼。而平時呢,他們說話誰聽?我上次看群眾出版社一本英國學者寫的書,就說這是一種幼稚的惱怒,無能的惱怒。這和我們小時候想和大孩子魚死網破一樣。

我說:您說,會不會有人僅僅為了自殺而使用炸藥?

張老說:不排除。但若自殺,何苦不搞煤氣,不吃安眠藥呢?我覺得用炸藥還是想說出點什麼,不想說,就費不了這麼大的勁。這炸藥就是擴音器,就是講話前劇烈的乾咳。就是提醒大家,注意聽我說,我不滿。

7

張老仙人一樣飛走了。據說華北有個炸藥車間出事了,死的人比這邊還多。我心裡剛開的花滅了,空空蕩蕩。我像失去父親庇護的孩子,要獨自面對試捲上那個x。

x=?

目前的解題條件是操場上躺著的15具屍體。省市區幾十號法醫用了一天時間,提著胳膊、腿、骨頭、皮塊、內臟和腸子,走來走去,總算把它們拼出了樣子。而局裡一個叫神筆馬良的老人也基本完成了對屍體面貌的素描‐‐現在要做的是,把群眾放進來,讓他們領屬於他們的親人,誰領到12號、13號屍體,就意味著誰對他們知情。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鐵門,我看到它被拉開,焦急的群眾踉踉蹌蹌衝進來。他們看完一具,又匆匆看另一具,看得差不多,哭起來。那哭聲原和嘔吐一樣,會傳染,一時操場裡尋到的沒尋到的都捶地哭起來。我一直想有人跑到我面前的屍體哭,但一直沒有等到。這樣喧鬧很久,像是有個抽水馬桶,把喧鬧又抽走了,大家燒了一會兒紙,抬好屍骨,悲哀地走了,只有我昨天碰到的撲粉底女人,還在屍體前唸叨著:他爸你享福了,享大福了。我不忍心看,因為她的丈夫背部模糊,恰如張老說的,到死還色膽包天地吻人。後來,幾個花枝招展的髮廊妹被帶到這裡,交頭接耳地指著男屍懷裡的女屍說:是她,就是她。撲粉底的婦女聞聲,撲上去就掐,掐得一個個落荒而逃。撲粉底的婦女見手裡什麼也沒有,跺腳大罵:你們這些眾人養的!婊子養的!雞!雞!

我看得頭痛欲裂,閉眼坐於凳上,彷彿眼睛一閉,麻煩事就會自己過去。等我醒來,也恰恰是這樣的,夕陽消失了,操場上的群眾消失了,13具屍體也消失了。張老認為不會有人來認領的兩具屍體,還在面前一動不動躺著。

我在暮色下重新審視他們,像審視沒有謎底的謎面。我看到他們躺在流逝的光陰裡,慢慢萎縮,失去皮肉,直到骨頭也風化了,碎了,被風吹走。他們飄走時,在空中挑釁地哈哈大笑。

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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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紅包群妖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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