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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趕忙補道:“還有樓裡。”
樓越眼皮掀了掀。
山神嚇破了膽:“還去了溫泉。”
樓越眼一閉,半晌道:“和誰?”
山神支支吾吾地不敢說,他在心裡才默數到三,已害怕到快要崩潰地供出了:“和陳武上仙!”
樓越再問:“如何進的溫泉?”
山神嚇得要站不住:“鎮海靈……”
樓越沉聲道:“你說。”
山神聲音連不成線:“……抱……抱著……陳武……上仙。”
樓越聞言,半晌無語,目光一直望著溫泉的某個點。
山神畏畏縮縮地在他身後。
像要驗證什麼的語氣,樓越深沉地再問:“我醉了以後,是自己進了樓,還是?”
山神眼都不敢抬了:“陳……武上仙抱……抱……”
樓越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
剩下溫泉裡的事,不必再問,山神不可能會知道。從前紫華在溫泉裡沐浴,在溫泉下的禁制能屏所有神識,連山神的神識都看不到裡面,雖然山神能進得去,但山神從不敢踏足。樓越小時候一則喜他師傅沐浴誰都看不見,一則憂他師傅沐浴不肯讓他一起,現在又多了一憂——他和陳武在溫泉裡究竟做了什麼?
樓越又陷入沉默。
背後的山神連口大氣都不敢喘,樓越沒讓他走,他只好原地站著,垂頭縮腦地儘量弱化自己存在感。
良久,樓越慢慢地講起來。
此處只有他和山神兩個人,他像是在和山神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又被人洗了記憶。”
“這是第二次。”
“他說他和紫華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卻連手法都如此相像……”
“紫華不肯讓我記住什麼?陳武又不肯讓我記住什麼?”
“是我做了如何不堪的事?”
“三歲以前的孩童做出什麼?而那天夜裡,我……又做了什麼?”
“我想不明白,於紫華而言,我與鎮海劍孰輕孰重……,而於陳武而言,他又為何平白費十年在越風山?”
“陳武口口聲聲看上越風山的山水,他這十年,哪裡像看上了越風山?”
“當年紫華教會我鎮海劍,多一刻都不肯留。如今陳武走……”樓越慘然,他不讓我醒來。
“他們神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越風山當遊戲麼?”
……
山神等了許久,不見樓越言語,正以為樓越不會再說之時,忽聽樓越道:“他說過會再回來,我便等他。”
那掌燈會一直留著。
山神聽完僵在原地,他沒想到會是這一句。
山神見過樓越曾對紫華上仙如何執著熱烈,之後又如何剛烈頑固。陳武上仙留了十年,他以為陳武上仙這一走,越風山至少得腥風血雨一段,沒想到樓越最終的反應竟是如此一句。
他親眼目睹樓越用鎮海劍向紫華上仙表白的漫天花海,當時他旁觀羞得幾天不敢現身。眼下樓越不過平常的一句話,語氣含義不明,莫名,山神聽得竟有些尷尬。
自樓越出生以來,山神便被混世魔王小樓越鎮壓得十分悽慘,苦等樓越長大能穩重些,卻又因樓越幾度撞山,他作為山神被撞得鼻青臉腫去掉半條命,日子陰暗的看不到頭。
也就陳武上仙來的這十年,樓越漸漸安寧下來,越風山風調雨順草畜興旺,凡事又有樓越頂著,他這個山神好日子過得無比幸福美滿。
山神一直十分憂慮陳武上仙離開,然而預料中樓越的暴烈沒有出現,竟能如此……安寧。
誰不想過幾天好日子,一時的熱烈或許盡興,但總是熱烈便如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