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三十六章(第2/3 頁)
,如之奈何?”虞禎說。
“數量不多。”她說。
其他人就都很詫異,“為何?”
“他們為何要襲滏陽?”
滏陽有糧,但漕運糧草的大本營在相州,其次大名府也存了不少糧草,燒滏陽這一口吃的,沒必要;
滏陽是交通要道,但宋軍而今邯鄲、大名、真定即將連成一片,怎麼,你要繞開前線去建立敵後根據地,憑著青青的頭皮和毛絨絨的小辮子在大宋的土地上打游擊戰嗎?
那沒有別的理由,就只剩下一個她了。
可這場圍點打援的戰爭,從始至終的目標不就是擊退準備從邯鄲繼續北上的宋軍,從而繼續堵住真定這個太行山出口嗎?
別說抓了她,殺了她,給她剁碎熬了肉羹,能讓宗澤倒戈卸甲,將河北讓出來嗎?
宗澤只會往鎧甲外面套白布,然後小老頭兒繼續舉著劍嗷嗷叫,和金人不死不休!
所以抓她不是一個合乎戰爭邏輯和利益的行為,尤其金人不在義軍剛剛北上時抓她,不在邯鄲初復時抓她,現在金軍在邯鄲城下僵持日久,岳飛又領了靈應軍和大名府的援軍一起趕往邯鄲——真正危急存亡之時,金人不儲存兵力決一勝負,反而分兵來滏陽這座空城,抓一個對這場戰爭的勝負已經毫無影響的公主。
“勝負已分,”她說,“金人這般鬼祟行徑,只是想要彌補顏面,對上京有個交代罷了。”
她這一番分析下來,虞禎就驚呆了。
“帝姬之明察,臣受教不盡!”
佩蘭在一邊默默地聽著,但不為所動。
“帝姬千金之軀,不能陷此險地。”她說。
“我去備馬!”這是阿皮。
問題又繞回來了。
“我若是離了此城,”帝姬問,“此城又將如何?”
大家就都沉默,只有一個病弱的轉運使答得很快,“此城若破,我有死而已!”
……士大夫的標準回答,別管城怎麼守,城破我跟著一起死還不行嗎?
天還沒亮,可以趁著夜色逃走,大家就一起勸她,甚至阿皮就又準備擼胳膊挽袖子,再扛她一回了。
這要是扛了她走,她真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她身邊只有這二百餘計程車兵,怎麼守得住城?親隨冒死劫了她突圍,她做不得主呀!
等到捷報傳來時,她已經到了相州,坐在安陽城不知哪一位官吏特地騰出的府邸裡,喝著熱茶,悲嘆著滏陽城那些婦人又一次遭遇的悲慘命運。
……不。
她在心裡反覆地琢磨金人這個黎明的鬼祟舉動,忽然問:“他們走到了哪裡?”
一個守軍就奮力地指了指城下的那片菜地,“到了菜地的邊緣!”
百步遠,城牆上要是有神箭手,就能留下一個了,她想。
金人趁夜摸過來,現在又滅了火把,明顯是要偷襲,可他們走得那麼近是想看什麼呢?
她站在寂靜的黎明裡,桐油燃燒的黑煙遮住了她的眼,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那些怯懦和恐懼的幻想,一瞬間忽然消散了。
在晨曦的霧氣裡,有馬蹄在謹慎地探查著道路的深淺。
每一匹馬上都有一個女真騎兵,揹著短弓,穿著皮甲,在這個晨曦中,緩緩地走在宋軍走了許多遍的官道上。
那條官道是新修的,民夫從路兩邊刨出許多泥,一層又一層地鋪在路上,等到太陽曬乾了泥巴,腳步將它壓實,這條寬闊的官路從此就與路兩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大澤不同,成了安陽到滏陽之間的必經之路。
騎兵的馬蹄踩在上面,馬兒也覺得很是愉悅。
“她走這條路?”
“都統說,她見了城下有伏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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