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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哪位爵爺?有這般風姿&rdo;
&ldo;好像是沈將軍?&rdo;
&ldo;除了沈將軍,天下誰人能穿上白蟒袍?&rdo;穿著長衫的老儒生搖了搖扇子,眾人信服地點點頭。
梨園大門緊閉,裡面鑼鼓聲喝彩聲隱隱約約透出來,&ldo;開戲閉圓&rdo;是傳下來的規矩。一旦唱起來可不是一般客人能進去的。
沈清爵一步下馬,靴子踩在石階上噠噠作響,冷風吹過,斗篷勾勒出她纖細高挑的身形,看門的兩個小廝正猶豫著要不要攔下這個貴氣逼人的客人,聞聲而來的管家就推開他倆,慌忙迎上來。
&ldo;沈將軍?您來了,趕緊請,趕緊請。&rdo;管家委下身子貓著腰做了個請的姿勢,整個人幾乎和沈清爵的腿一樣高。兩個看門小廝恍然大悟,怪不得是沈將軍。
王朝唯二的女將軍,地位僅次於大元帥,另一位憑著好爹爹特封,而真正有實權的就是今天這一位,兩年前沈清爵和大元帥意見不和獨自去鎮守北塞,遠離帝京,也難怪她們沒眼力勁不認識,不過正是北邊戰事吃緊,怎麼好端端的就回來了?
沈清爵一路無話,慢悠悠上了二層,看客們的叫好聲喝彩聲連綿不斷,現在走進來,聽得更加真切。
&ldo;您瞧今天人滿的,一層都擠不下了,謝老闆還非得讓人把二樓空著,原來是知道您要來。&rdo;管家隨機應變,很會說話。
&ldo;退下吧。&rdo;
二層低調奢華,放著一排紅木桌子,平日裡也就是為了迎接達官貴人,客人坐累了可以站在欄杆旁,戲臺子造的比較高,二樓反而是最舒服的位置。
謝老闆精通詩詞歌賦,皇城的高階風花雪月之所挨個請她她都看心情去,只是因為她早年學戲師父的緣故才常駐梨園。
以前沈清爵來的時候,總要包下整個二層。白山黑水之間和魏軍糾纏了兩年,如今重回故地,梨園的一草一木也不曾忘記。雕欄玉砌依舊,戲還是這齣戲。
沈清爵一撩袍子,翹著腿坐在椅子上。
&ldo;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聲。&rdo;謝冰媛拔出佩劍漂亮地轉了個身,滿身綾羅綢緞還跟著擺動沒停下來,她站在戲臺中央,一眼看見坐著的沈清爵,她長發束起,白衣驚鴻,宛如天人。
兩年不見,記憶沒有一絲一毫的模糊,從前微不可查的幾分浪蕩放肆蕩然無存,周身是錘鍊地越來越剔透的殺伐冷冽。謝冰媛喟嘆,抑制不住的心動衝散了僅存的幾分怨恨。
佩劍鏗鏘落地,轉過身來的虞姬倒在戲臺中央,黑臉項羽在旁邊哭的咿咿呀呀,配樂也變得悽厲婉轉,看客們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華服蓋在她身上,水鑽頭面慌得她眼裡好像有淚光,虞姬笑了笑,後來霸王也不想活了。
沈清爵眼睛有些澀,她把狐裘解開甩在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欄杆邊負手看著謝冰媛。
這是謝老闆出閣前的最後一場戲?這分明是唱給她看的霸王別姬!
鼓點聲聲急促,帷幕跟著節奏一下一下遮住戲臺子,沈清爵脫力一般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她對著曲終人散的戲臺子,坐了很久,等人都走了,簾子重新散開,也沒有起身離開。
&ldo;沈將軍……謝老闆在樓裡等著您。&rdo;管家輕步走過來,遞了一句話。
沈清爵擺擺手,管家趕忙退下。她定了定神,知道自己躲不過了。索性披上斗篷,下了樓朝梨園後頭的小樓走去。
積雪堆積,滿樹花朵凋落,樹枝光禿禿的,顯得有些荒涼。她放慢了腳步,不由得想起,當年下江南的時候,也是這麼和謝冰媛走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