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二十二章(第2/5 頁)
是人,可與汴京人比起來,那總歸汴京人更是人的。杜充在前線幹了什麼不重要,他能擎起河北的一片天,這才重要!
就連大名府計程車庶也是這樣說的,一封封戰報呈上去,就比真金還真了。
大塔不也就不能理解宋人的想法,他們女真人老實,不看戰報,只看戰線,他看杜充就是一個縮在大名府的王八,王八哪來的名聲呢?
郭藥師看他陰狠,但還有一絲猶豫的神情,就知道還得再加一把勁。
“都統若不信,待銀術可郎君回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天下哪有這樣勇猛的草民?”他說,“杜充臥薪嚐膽,只為今朝呀!”
杜充在百里之外的肥鄉,正慢慢地吃自己的晚餐。
他也是很儉省清正的一個人,吃的時候不多吃,只吃幾個菜,像盡忠那種一口氣上一隻乳豬的事他做不來,他只吃豬脖頸上的那一點肉,再喝一點素淨的菜湯。
至於魚肉,他是碰也不碰的。
“不乾淨。”他很矜持地評價了一句。
他身邊也沒有那許多的姬妾,他將她們都留在了大名府,於是坐在肥鄉大帳裡的杜充就是個十足計程車人了。
郭永在他下首處看著他。
“斥候有報,義軍遭遇金寇,”郭永問,“杜帥既約定共同出兵,互為援手,為何卻坐視不理?”
“彼軍拖延,不聽我號令,”杜充說,“正該令他們嚐嚐苦頭。”
郭永就死死皺眉,但聲音卻更輕柔了些,“杜帥所言,正似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呀!”
這話很熨帖,像是將六十多歲的老宗澤叫到面前來,當兒子訓一頓的畫面在杜帥面前活靈活現,表演一番似的,杜帥的眉目就稍稍展開些。
“謹思知我,”他笑道,“我素日是個再和氣不過的,只是軍法如山,不能令他們輕視了去。”
“義軍今日必丟盔棄甲,不成個樣子,”郭永又小心吹捧了一句,“王師若至,真是天差地別,恐怕就連宗澤也要涕淚橫流,當真尷尬啊!”
這樣一句接一句的吹捧下,換一個庸將也就忘乎所以了。可杜充到底是個警醒的,聽完之後卻沒得意忘形,他只說道,“明晨卯時,咱們再向邯鄲行軍五十里,見機行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杜充也很聰明,不比別人差,更不是誰的棋子,他有點得意地想。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
邯鄲城裡一片火光,到處都是火把,到處都是人。
小吏就非常辛苦,因為就算邯鄲是大城,也沒那許多磚瓦蓋起的房子,百姓住的大部分還是茅屋草舍,那你火星迸了一星半點,這城就要燒起來了。
進城的有些是義軍,還有些是趙鹿鳴送過來的壯丁,一萬多人,一瞬間就給城中擠得滿滿當當,搶屋子的有,搶柴的有,搶位置打水的更有,有人推推搡搡地就高聲罵起來。
一個說,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莫惹老子!另一個就譏諷回去,你殺了幾個人就自稱“老子”了?來看看實力,你那身上的傷到底是金寇捅的,還是押監兵捅的啊?
兩邊都沒有臺階下,迅速就打了起來,再然後拉架的沒拉完,同伍的已經過來了,掄拳頭上去,就成了打群架。
“早知道不該讓他們進城。”高二果說。
“說的什麼胡話,不進城明早全跑光了!”高大果罵。
這一場戰鬥下來,義軍的戰損比遠比金軍要高,一萬多人,算算折了兩三千,也就是一個金人老兵能殺五個義軍新兵。
當然不一定都是死了,有些是成功跑了的,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也許被金兵的斥候見到了,上去就是一箭;也許一頭鑽進山裡,從此就再也見不到;也許一路跑回滏陽,挑一個沒有人的村莊,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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