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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舒的呼吸似乎比剛剛他沉入水中時,要更緩,更凝滯了。
時舒丟了塊乾淨的毛巾過去。
徐欥朝她笑一笑,笑容乖巧但透露著一些苦澀:「時總,抱歉。」
但千言萬語,抱歉的話,再說不出更多。
時舒擺擺手:「今天就到這兒吧,不急,明天再試。」
「好。」
……
待徐欥離開,時舒獨自一人,游到筋疲力盡。
天很晚了,她服用過兩粒安眠藥。
才入睡。
-
徐欥回到白里弄,他在家裡沒看到他哥徐憲瑭。
兩隻流浪貓順藤摸瓜,蹭蹭他的褲角,他耐心地沿著長巷,給流浪貓定點補充貓糧和水。
地下室的游泳池剛換過水,冰箱裡填滿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徐欥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他哥的心理諮詢室裝修,他會住在離諮詢室更近的公寓,以便關注工期。
徐憲瑭說,他自知沒什麼烹飪的天賦,也沒有耐心去做一頓複雜的料理。
所以,他只能買好食材填滿冰箱,讓徐欥自己工作再忙,也記得要按時吃飯。
坐在地下室的跳水臺上和徐憲瑭通完電話,徐欥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砰。
一個漂亮的入水動作。
一道亮麗的弧形風景線。
無人瞧見。
怎麼能沒有進步呢?
他勇敢地面對了這件事情。
一個躲起來的游泳運動員。
曾經的天賦型選手。
他兩隻手緊緊攀住游泳池池壁,在做足了防護措施的狀態下,自我進行沉水練習。
他總不能無止境地耗費她的時間。
-
第二天,第三天。
是週末。
時舒依舊在南郊公館接受了徐欥的早餐投餵,午餐投餵以及晚餐的投餵。
他做完飯,做完家務,將地拖得乾乾淨淨。
比起生活助理,他更像一名,到點兒來,到點兒又走的家政工。
但島臺上和餐桌上,會留下不一樣的花束。
一天是白色的鈴蘭。
一天又是純白的鬱金香。
純白色的花,總給人一種清雅脫俗的感覺。
與世無爭的,乾淨又純粹。
如同插花的那個人。
他們一起分享了一部恐怖片,昆池巖。
她好像發現了,他有點兒害怕,但仍硬撐著陪她看完,並發表一些無關痛癢而又不真心的觀後感。
「挺好看的。」他說。
「你滿頭大汗。」她揭穿。
晚上依舊是,她幫助他做游泳恢復性訓練。
效果算不上好,但他貴在堅持。
有什麼關係呢?
來日方長。
……
週一早上。
早餐又換了與上週不同樣的花式,時舒也會想知道,他腦袋裡面哪兒來那麼多的菜品和營養搭配。
不變的是一片土司和半杯美式。
生活習慣、飲食習慣很難改變,但她也在嘗試。
中午,依舊是在員工食堂就餐。
兩人面對面坐著,徐欥放在餐盤旁邊的手機一連震動了好幾下。
大概是和時舒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
受她的影響,徐欥也就預設為重要或緊急的事情,對方會打電話來,而選擇發微信訊息一般不算什麼要緊的事兒,那麼早一會兒查閱,晚一會兒查閱,回復也沒關係。
何況他和時總坐在一起吃飯,時總都沒看手機,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