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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歪歪扭扭,卻能看出,一筆一畫都寫的無比認真。
是文棉的親筆。
寫給他的……親筆。
親愛的師哥,
你(劃掉)見字好!
棉棉有許多話想要和你說。但棉棉腦袋,不好,說話笨,只好寫下來。
師哥與俞姐姐說的話,我都聽懂了。
師哥沒有不喜歡我,師哥的錢包裡還有我的照片。
棉棉很開心!
棉棉的畫裡也有師哥。
畫廊的畫裡有,博物館的畫裡也有,拍賣的那一幅,也有很多,很多個師哥。
……
十六開的紙,小姑娘密密麻麻寫了一整頁。
每一個字拋開來,都是這四年裡的思念和對他深深的喜歡。
是一個身患自閉的女孩,熾熱而直白的告白。
賀懷手指輕輕觸在信的最後兩行,眼眶微微泛紅。
[棉棉也很喜歡師哥,師哥不要再走掉了好不好。我以後都聽師哥的話,不做師哥的病人。
移情,棉棉不在意,師哥也不要在意。我們是真的,我我們都是真的。]
他收了信紙,碰在她的鬢邊的手都在微微得發抖。
「棉棉……」他深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讓聲音變得正常:「對不起……這些話,不該讓你先說。應該師哥來說的。」
從那一天,朋友興奮地告訴他,那幅畫裡的油墨,刷了足足一百多層。畫裡的初稿,也是一個男人。
他就知道了……
一百多層的油墨,兩個星期一層,哪怕是一直不停歇地一直畫,也要一千四百天。
可哪怕四年整,也才一千四百六十天。
他的女孩,從他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在一刻不停地思念著他,並把這所有的思念,都藏進了這幅看起平平無常的畫裡。
是要多深刻和執拗的喜歡,才能做到那樣的程度?
俞詩清說他是個瘋子……
他也以為……四年以前,自己僅是為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叫「治好她,然後娶她」的理想,就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整理各類論文,熬了無數個通宵,與劍橋的教授通上話並迅速拿到教授親手下發的offer,已經瘋了。
卻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看似柔弱、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才是真的,徹頭徹尾的「瘋」。
而現在,比他矮了半截的小姑娘,正半跪在座椅上,雙臂環在他的腰間,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裡。
「師哥,賀懷……我們談戀愛吧。」她說。
賀懷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縮排掌心,又漸漸捏成拳。
「棉棉……不行,現在還不行……」
他閉了閉眼,艱難地說。
「你是不是怕被別人發現,你會被吊銷醫師執照……」
女孩問他。
他想說,不是……
他從來不怕這些明文規定……他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
下一刻,這所有的話卻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因為……
他聽見小姑娘攀上他的耳邊,用氣聲說:「那,我們偷偷的,好不好?」
轟。
腦海中一聲風暴般的聲響,引起耳朵裡的陣陣轟鳴。
他後知後覺……
是那一道名為「理智」的高牆,盡數崩塌的聲音。
成片的磚瓦落下,碾成泥沙。
這沙迷住了眼,遮住了耳。令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聞。
只剩鼻尖裡飄來的、陣陣清香。
那是,他的女孩。
第三十九章 小祖宗,你消消氣?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