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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一頁頁翻著醫書,臉上越來越熱。
原來這書上不單講女子安胎妊娠之事,也講了如何受精如何懷孕成子。
顧惜朝雖不曾與女子親近過,卻已和戚少商數度春風。彼此都年輕氣旺,戚少商又熟諳風情,在他引領下,一時情致上來便胡天胡地,全憑本能行事也沒做多想。
此刻見書上講述受精道理,才知道那極亢奮之時所出精元,並不只是情慾宣洩,還是女子受孕之根本。
遂聯想到兩人之前數次交歡,每到極樂的關頭,戚少商無一不把那滾熱精元灌注到自己身體深處,而自己竟也如女子一般盡數承納毫不抗拒,登時羞惱交加,只恨不得立刻把那人捉到跟前痛打一頓,權做他把自己當女子般輕侮的教訓。
心慌意亂之下,翻到醫書最末幾頁,更是驚得面紅耳赤,原來那幾頁印的全是常見的幾式春宮圖。
圖畫雖然粗糙,但是姿勢體態清楚畢現,畫上女子或仰躺或俯趴或箕踞,全把下身門戶敞開來就男子陽物,那男子陽物也都被刻意誇大了,畫得又粗又壯,有的正舉槍待發,有的已半沒入女子體內。
顧惜朝這方面再怎麼純潔,也看得出自己和戚少商所做之事與這春宮圖上的沒兩樣,唯一的區別是自己是男的,用的部位是……
難言的羞憤感湧了上來。
回想起在棋亭,在大帳,在雷家莊,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那樣放浪地同一個男子歡好,如女子般輾轉承歡,不由越想越憤怒,越想越不甘。
用力咬緊牙關,有個聲音卻一直忍不住要迸射而出——戚少商,你究竟是把我當什麼了!
一生氣,把那本書砸到牆上,撞翻了個個兒,又跌回地上,剛好翻開了最後一頁,畫的是懷中抱月的姿勢,男人託舉著女子腰臀,紅黑的陽物大半含在她體內,兩人眉目間淨是喜色。
那正是最後一次在雷家莊時戚少商用的花樣,顧惜朝看得心神晃盪,當時被折騰得欲死欲仙的種種情狀又湧上心頭。
用力搖頭想忘掉,偏偏想起的更多,火熱的呼吸,粗糙的手掌,身體被填充的感覺,像細蛛網一樣籠罩全身,顧惜朝感覺燥熱難耐,更要命的是,那裡有了反應。
昨夜晚晴幾次暗示想要圓房,一雙含羞帶怯的水眸就那麼直接地渴望著,自己非但沒起任何念頭,甚至還有罪惡感。本以為是自己追逐功名之心蓋過了七情六慾,卻不想現在只是一想到那人,身體就反應如此強烈,難道,真是……
顧惜朝正心潮起伏胡思亂想,忽聽屋後“砰”的一聲巨響,連忙收起心思,警覺地從後窗縫隙裡窺視出去。
屋後本是一座小土丘,光禿禿的隻立著半棵已枯死的老柳樹,此刻樹上卻還掛著一個又像風箏又像大鳥的木製器械,足有一人高,“大鳥”的一邊尾翼耷拉著,樹枝還兀自晃動不已。
顯然剛才那聲劇響就是這“大鳥”撞到樹上了。
方圓幾里就自己這麼戶人家,這東西八成就是衝自己來的,顧惜朝皺起秀氣的眉,難道連過安定的日子都不可能嗎?
不一會,果然聽到細索的聲音由遠而近。
來者似乎身手不錯輕功了得,只微微一響,便越過了院子圍牆,直奔他住的小屋。
顧惜朝閃身到門後,摒住呼吸,一手緊握小斧,只等那人一進屋,就剁了他腦袋。
卻不想那人在屋外停頓了一會,然後輕輕地——敲門
有什麼刺客進門之前還這麼禮貌的嗎?
顧惜朝正滿臉狐疑,更離譜的發生了。
“刺客”壓低了嗓子道:“我知道屋子裡有人,老鄉,你莫怕,我只是想跟你借一截繩子,勞煩你……”那聲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