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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過來,搶過白棟手裡的魚尾巴就往嘴裡塞,嘟嘟囔囔地說個不清:「你家怕是要殺雞,我也去喝雞湯吧?」
「呸,你娘才有老紋、你家才殺雞呢。我家可就一隻雞,是下蛋用的,怎麼可以殺?」
不輕不重地在這傢伙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白棟拉起草兒就跑,十萬火急了,這雞可殺不得,草兒每天都要巴巴地去等雞蛋呢……
剛跑到家門前草兒就哭了,隔著籬笆牆就看到一地雞毛和斑斑血跡,我的雞蛋,不我的花花,嗚嗚嗚……
花花是家裡唯一的母雞,養了兩年多,貢獻出的雞蛋大半都進了草兒的肚子,如今全完了,草兒趴在白棟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哭這隻雞還是從此陌路的雞蛋。
白棟抬起頭,十分不滿地看著坐在院中石墩上的人,手裡端著家裡唯一完好的陶碗,一襲深衣落落,頭上有木冠,橫插一根竹簪子。這身打扮與村裡人格格不入,村裡的成年男子都是頂頭巾的,只是古人頂冠頂到清兵入關才算,還是判斷不出如今是個什麼朝代。
這惡客倒是很風雅,說話頗有音韻,十分的悅耳動聽,好像鳥兒唱歌一樣,聽到身後有動靜,就轉過頭來,見到白棟立即起身,遠遠行了一禮:「遊學士子楚侗,見過小兄弟。」
是個讀書人?上到春秋下到明清,各朝各代對人民管治不同,可無論是誰坐了天下,讀書人卻是擁有滿世界亂竄的權利。在明代普通百姓不可出所在州縣,否則就按流民治罪,卻不限制佩劍囊書的遊學士子,這是個有身份的盲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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