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三歲的樣子,心知定然是在鬧小孩子脾氣,也不著急,便也擠坐在她旁邊,把那灰袍下襬撫得平整,輕聲一嘆。
“我知道你定然是在氣我強捉你來,可是這個罪名我卻擔得太過冤枉。那害你的人是北祈部的首領拓跋忡槐,我可是好心救你的恩人呢。”
他偷眼瞧了瞧小丫頭,雙目仍舊執著的盯著紫色紗帳,便又撩開袍袖,伸出白皙纖瘦的臂放在她眼前,“你看,為了救你,我也中了你下的毒,自己差點都一命嗚呼了呢。”
從脈門到手肘,纖細白皙的手臂上沿著血管劃出一條清淺的粉紅色細線,手肘內側的一端已經紅腫不堪,插著一支短小的竹籤,隨著脈搏汩汩跳動。
她曾在師父的藥書裡見過這種截脈止毒的手法,只是這法子既損傷經脈,又不能徹底剋制毒性,因此除非無藥可解,抑或是毒性太強而必須為解毒拖延時間,否則絕不會用。
粉嫩的小臉微微一黯,眸光定在他的臂上,終於抬起長睫,看向了他笑笑的眼。
“你是誰?”她的嗓音依舊乾澀,說話時卻已經不再痛楚。
終於肯看看他了麼?他平靜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光芒,唇角也不由喜孜孜的略微上揚。
“我叫段隨風,是你的師叔。”
段隨風!粉嫩的笑臉頓時煞白,澄明的眼瞪得老大,原本貼近的身子不由的向後一縮,卻被他一雙大手猛然拉住。
那溫涼的手隔著薄薄的衣衫貼在她的臂上,透出一絲寒意,力道適中的把她按回原位,面前多了一張清淡的笑臉。
這是一張做的並不精緻的人皮面具,那眼眸裡流淌的暖意融融卻真實的難辨真偽。
這張笑臉就這麼直直的逼近她的面前,直到她以為他的睫毛已經快要撞上她的睫毛,他忽然停住了,溫涼的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滑過,擦落她粘在腮邊的酸梅果脯殘渣,“你師父一定跟你說起過我吧?”
她點頭,又飛快的搖頭,長睫輕顫,卻難掩眼瞳裡的驚慌恐懼。
——紫衣谷一門歷代弟子都自相殘殺,到了我和師弟段隨風這一代,只剩下兩個人,我信了他的兄弟情義,卻被他害的如今這半人半鬼的模樣……
這一場兄弟相爭師門相殘是我敗了,卻並不冤枉,只怪當年我還學不會他那麼狠,那麼絕,那麼冷血……
師父的話遠遠的飄進腦海,讓她的心底更加瑟縮,猛然眼前一花,卻見他單手在面前輕晃。
“喂,丫頭,我可是和你說話呢,你的魂兒怎麼這麼快就飄走了?”
她定了定神,看著他滿面笑容的臉,四目相對,卻只覺得他的眸子裡數不盡的溫暖平靜,怎麼也看不出絲毫殘忍絕情。
“想必你定然是聽衛錦說過我是何等殘忍冷血,恨我怕我,覺得我是天下最壞的人了吧……”
“唉,可上一代的恩怨紛亂難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到底誰對誰錯……我全身筋脈都被你師父打碎,早已成了個廢人,半點內力也用不得,只能憑藉毒藥暗器躲避江湖追殺,你說我又該不該恨你的衛叔叔……”
他低聲長嘆,彷彿墜入了悠遠的回憶,看著窗外的暖陽思索了許久,方才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小丫頭你也不必擔憂,待我把你的毒調養好了,自然會把你送回衛錦身邊,斷不會把對你師父的恩怨強加在你身上便是了。”
他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忍不住一陣輕咳,見她依舊怯怯的不肯回話,卻莞爾一笑,淡若春風。
“也罷,你若是喜歡,便叫我一聲段叔叔,師叔,都可,不喜歡說話便好好調養身子,我……咳咳……”他用寬大的灰袍掩住口,一陣劇烈的咳嗽,忽而只覺得背上一隻小手輕撫,轉頭,卻見那小丫頭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背上,替他捋順氣息。
“你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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