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閹人左右兩側,便領了吩咐,全都退去。
隋白仍舊仰靠躺椅之上,身合褻衣,雙臂環抱,腿間蓋著一條薄毯,姿勢無比悠閒輕鬆,淡淡道:「怎麼說。」
「近日,玄陵多了一則訊息,已是傳得沸沸揚揚,言那江寧魏家的魏赦,早已蓄養了一個外室,並且,已和那外室幾年前便育有一子,一直私養著,沒予名分。」閹人道,「小人想著,那魏老太太是個知道輕重的,替他瞞著這事,多半是要待郡主嫁過去以後,才對郡主提起,讓那私生子記入族譜。」
隋白淡淡一笑,「竟有這等事,怎麼前幾日竟還不知,如此看來,豈非老太太誤我?」
閹人垂目:「正是如此,小人想道,魏老太太心思不純,這婚……郡王還需再細細思量。」
「這事倒是很稀奇,」隋白擺手,「不過江寧與玄陵千里之遙,何以一則流言,竟能乘奔御風而來,直入玄陵呢?且就在我擬好了批文,即將回復魏老太太的這一日?」
「這……」閹人聽如此說,也是大為驚訝。
郡王心思活泛,莫非,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沉默良久,閹人仍對魏赦不滿,皺眉又道:「或是有人好心,故意警醒郡王。」
隋白搖頭:「若是好心,當面提點,豈不是更能取信於我,何故借著無憑無據的一則流言?倒像是狗急跳牆所作。想是,魏家的公子得罪了什麼人吧。」
閹人的眉頭跳了跳,叉手弓腰:「郡王說得在理。」
隋白身下的躺椅微微一晃,側眸看向自己跟前的近侍,話鋒又轉:「不過,我卻也並不願與魏家結親,老太太攀得殷勤,這才勉強起了幾分心思,既然如此,你派個人走一趟江寧,私下裡探一探那魏公子,若是他無心,就更不必強求了。我隋白之妹,還是不愁嫁的。」
「小人這便安排人去。」
閹人走了以後,隋白靠在躺椅上,復又休憩了片刻。瞑目,伸出長指揉了揉脹痛的額角。
伯父死於二十五年前的那場兵禍,彼時他方十歲年紀,得天子所喜,御駕親徵時便隨軍在側,伺候君王。
那魏公子的來歷……頗有謎團。隋白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對魏赦這個人不得不防備。
或許太子南巡,亦與此人有關。
……
不知道那日魏赦去與老太君說了什麼,老太君竟不拘了他了,日日一大早湊到慈安堂的廚房來問竺蘭要早膳。
連前不久偶然碰見蘇氏,她都對竺蘭感激涕零了一番,說現在好,魏大公子再也不在臨江仙用早膳了,倒省了她起早的功夫,她現在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身,也沒有人催促。
只苦了竺蘭,她其實並不想見到魏赦。
玄陵傳回了訊息,是不好的,老太君愁眉不展了幾日,這幾日慈安堂上上下下提心弔膽,個個惶恐有錯,盡心盡力地伺候老太太,食膳尤為重要,竺蘭挖空心思為討得老太君展顏,但收效甚微。
這日大早,魏赦果然又尋了過來。他竟也不讓人把早膳端到房裡吃,偏偏就要擠在她的小廚房裡,用她平日慣用的那方吃饅頭鹹菜的食案用早膳。
時不時地,竺蘭忙著洗盞時,便能感到背後似有兩道目光彷彿盯著自己,令她很不自在。
她尋了條抹布朝魏赦走了過去,擦拭底下的其實亮得發光的食案,見魏赦右手執箸子也不動了,仰目似望著自己,一副痴漢模樣,竺蘭心頭似被一股衝起來的火氣舔了一口般,說不出那是什麼怪異之感,薄怒上臉。
可是到底又不甘心,忍不住道:「我聽說魏公子的婚事不順了。」所以他立馬攻勢全開,天天來這兒招惹自己是麼。一想到或是如此,竺蘭便無法抑制住火氣了。
魏赦左掌拈著一隻白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