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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人。
……
高昶小公子來了蘇城沒幾日,把蘇城大大小小的景點都遊了個遍,等閒下來時,終於憋不住了。
這一日,他來魏赦和竺蘭的山莊做客,本來只是喝酒助興,結果飲著飲著不留神竟醉了,醉得一塌糊塗,酒桌上就開始說胡話,到了最後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竺蘭都驚呆了。
他一個男人哭得很是不像樣,竺蘭取了一塊帕子遞給魏赦,魏赦再遞給高昶。
高昶劈手奪了就往眼睛裡塞,嚇得魏赦攥住了他的手,道:「不至於,高昶。」
「我愛嬿嬿,這麼愛她,可是我走了這麼久,她一點都不想我,我把蘇城大小的津渡都守住了,她連派個人來問過我都沒有!」
「魏令詢,你他孃的飽漢不知餓漢飢,你別說話嗚嗚嗚……」
魏赦將帕子一扔,也沉了臉,「得,你要不趕緊自己麻溜滾回去,別賴我這兒。」
見兄弟似要反目,竺蘭忙起身勸阻,兩邊安撫,讓高小公子不要往心裡去。
「誰說我不想你了?」
突然一聲清越的女子嗓音響起,魏赦與竺蘭扭頭看去,只見高夫人叉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盯著飯桌上停止了哭聲,眼泡腫得像核桃的醉鬼,又忍不住怒,啐了一口。
「喂!高昶,我都來了,你還不過來!」
高昶「哦」一聲,立刻喜笑顏開,彷彿剛才的醉鬼是一個幻象,蹦躂地疾步沖了上去抱住了夫人的胳膊:「嘿嘿,夫人你來啦。」
「回吧。」高夫人淡淡地命令,「我染坊已經開張了,誰也阻不了我。」
「是、是,夫人,嬿嬿,我再也不說半個不是了……」
高昶攙著夫人往外走,高夫人回頭看了一眼魏赦與竺蘭,「我家男人多謝魏公子照顧,不過再有下一次——」
她的嗓音一沉,露出些狠意來,「魏公子還請直接打暈了綁了他送回江寧來,我家男人欠打,骨頭癢,有人撐腰他就作得更厲害,魏公子明白的。」
高昶一聽,頓時委委屈屈起來摳她衣袖,嘟嘴起來:「哪有那麼不好?你別都跟人家說啊……我也是要面子的。」
高夫人一記冷目橫過去,噔,當即偃旗息鼓,一聲不吭了。
魏赦將他們兩人送出山莊,高夫人來時是乘了馬車的,倒不用魏赦單獨再準備,高昶這廝一向重色輕友,在夫人面前乖覺如奶狗,這時為了討好高夫人,眼中自然沒了魏赦。虧他這幾日盡了一番地主之誼,出了兩碗血,沒良心,實在沒良心。當然,高昶沒良心這件事他是早就知道的。
「爹爹!」
阿宣在身後急切地喚他。
魏赦回頭,只見阿宣已跑出了大門,一身青綠墨竹紋的綢緞長衫,近來出落得愈發美貌的圓臉上,還掛著兩團紅暈,應是方才在飯桌上喝了點果酒所致。
魏赦怕他跌倒,快走兩步,彎腰抱起了阿宣,「走了,回屋了!」
阿宣的小胖手也箍住了魏赦,笑嘻嘻的。
「爹爹,娘親的酒樓什麼時候開張呀?」
「想吃?」
別以為他瞧不出來,他的小腦袋瓜裡又在打什麼主意。
「嘻嘻……爹爹最最英明!」
「呵。」
父子倆朝莊園深處走去。
第95章
魏新亭料理完衙署的事,正是一個瀟瀟雨落的黃昏,值房外掛了許多傘,魏新亭取了一柄撐開,小廝從身後靠近,替他將厚重的防水蓑衣披上,便不怎麼回頭,逕自走出了衙署府邸。
但很快,他在門口的石獅畔停住了腳步。因為在漫天的雨聲之中,有一道絕望的飲泣之聲正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