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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按捺不住地說：&ldo;副總長，我們攻下長春，這些因素就全起變化了。&rdo;

白崇禧仍然有顧慮地說：&ldo;如果拿下四平街，攻擊長春沒有十分把握，以到公主嶺為宜。&rdo;聽出他的談話，對杜聿明有讓步，但除了懷疑，還是穩妥為好，他的許可權就到這裡了。

杜聿明據理力爭地說：&ldo;去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到錦州後奉令停止前進，到今年三月底為止，這四個月之間，共軍兵力增加一倍多，我軍當時以兩個軍可以順利打到錦州，而現在七個半軍之多卻到處被共軍牽制，尚不能順利打下本溪、四平街，說明停戰是對共軍有利對我軍不利。不到長春絕不停止。只有打下去，目標是一個長春。&rdo;

白崇禧看杜聿明決心這麼大，理由講得很通，他也明白杜聿明這樣幹，蔣介石是支援的。他既然來到這裡，杜聿明拿下長春，他也是有功的，何樂而不為呢，於是舌頭一打卷，話鋒一轉說：&ldo;光亭。我看你決心這麼大，部署這麼周密，只要能拿下長春，委員長也不會不高興吧！咱們明天到前線看看再決定。&rdo;

第二天拂曉，從瀋陽出發一列裝甲車，車頭在中間、頭尾都架著小炮和重機關槍，一氣開到開原前線。

裝甲車停下來，鄭洞國帶著一連衛隊在車站迎接白崇禧和杜聿明。鄭洞國從杜聿明和他握手的眼神中，知道杜聿明佔領長春的計劃成功了。杜聿明只是小聲說：&ldo;桂庭，幹吧，幹到底！&rdo;兩個人的手使勁握著。

他們被請進一間大房子裡，陽光很明亮，北方早春的清晨有些寒意，在絲絲涼風中還有股雪融化後的泥土芳香氣息。他們剛剛坐好，杜聿明要安排先吃飯。白崇禧擺下手說：&ldo;我看先請桂庭多談談前線情況吧！&rdo;他轉著腦袋看著屋子裡掛滿了地圖，桌上擺有幾部電話，氣氛很緊張，雖然這裡還聽不見槍炮聲、但使人感到這裡是正在噴射著熔岩的火山口。

鄭洞國精神抖擻指著雙方作戰的態勢圈說：&ldo;副總長，這是四平街！這是長春！我們的右翼兵團迂迴到赫爾蘇附近，&rdo;說到這裡，他手中的指揮棍稍微一移就點在四平街上，屋裡坐著的人們都站起身來。

白崇禧問道：&ldo;共軍頑強抵抗了嗎？&rdo;

鄭洞國接著說：&ldo;沒有遇見共軍頑強抵抗，我軍正向公主嶺前進。&rdo;

白崇禧高興得拿起指揮棍，在作戰態勢圖上比劃幾下說：&ldo;這就太好了。走，我們到紅廟視察去！&rdo;他用指揮棍又點劃一下。

杜聿明高興地說：&ldo;副總長，我們還沒餵腦袋。&rdo;

&ldo;噢，光亭，火車上沒吃的嗎？&rdo;白崇禧已經站在屋門口了。

&ldo;有哇！&rdo;杜聿明說。

&ldo;那好，車上吃！&rdo;

就這樣他們登上停在站臺裡的裝甲火車。&ldo;在車廂裡白崇禧問道：&ldo;光亭，有無把握攻下長春和永吉？&rdo;他喝口香檳酒，兩眼注視著林中鮮紅的酒漿。

杜聿明呷口酒說：&ldo;絕對有把握。&rdo;

&ldo;光亭，公主嶺離長春很近了，共軍能不能突然插過來，把我們分割開，進行迂迴包圍呢？&rdo;他用手中叉子在麵包盤子裡比劃一下。

杜聿明說：&ldo;絕對有把握。共軍沒有辦法調動這麼快，他們在四平街是從這個方向逃跑的。等他們再次集中起來，我們已經攻進長春了。&rdo;他扯起餐巾揩揩嘴角漾出的鮮紅酒漿，把地圖鋪在桌子上，把雙方部隊的位置都‐一指點明白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