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向死而生(第2/4 頁)

陣風呼嘯而過，竟生出一絲鬼哭狼嚎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慄。

“這臨淄城早就已經被叛軍攻陷了，如今卻這般空蕩，想是早已棄城而去了吧。”副將喬鋃在一旁說道。

霍光卻眯起雙眼，謹慎地打量著城門，“還是小心為好，以防有詐。”

“霍將軍經過大漠一事，果然更加慎重了啊。”陸小悠邊說邊看了霍光一眼。

“嘿嘿，我們在明，暴民在暗，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霍光略尷尬地笑了笑。

“沒錯，大軍若是貿然進城，也是不妥，我覺得，不如先讓我扮作災民，進去探探虛實再說。”

“讓我去！”陸小悠話音剛落，顧清羽和覃飛異口同聲地說道，星兒見了，衝著陸小悠使了個眼色，露出一抹壞笑。卻見她面不改色地說道：“顧清羽隨我一同去吧，只是探聽訊息，不需太多人，再說，覃大哥和星兒，你們一個偉岸壯碩，一個明眸皓齒，實在不像災民，在城外等我們訊息吧！”

這拒絕的理由聽起來像是在夸人，聽了也說不出什麼意見了。

臨淄城中，還有不少水淹過的痕跡，路兩旁的店鋪牆上還粘著乾涸的淤泥，無人的街道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空曠，顧清羽走在路上，隨時觀察著周圍的異動，時不時地看向一旁的陸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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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扮得可真像，很少有女兒家像她一般，如此不顧一點形象，臉上塗滿爛泥，頭髮散開，亂糟糟地像個鳥窩，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穿著滿是破洞的鞋子，走起來都一瘸一拐，加上她原本清瘦，任誰看起來，這都是一個逃難路上飽經摺磨的人。要不是那雙眼睛裡閃過的亮光，這一眼看上去，渾身上下都吐露著兩個字——苦難，哦，不，應該是絕望。

顧清羽低聲說道：“娘子，你對自己下手可真狠。”

“咳，咳……”陸小悠佯做虛弱狀，衝著他伸出手，“哥哥……我好……餓……”說著，一下子將巴掌糊到他臉上，順勢抹了好幾把。

顧清羽費力將她扶住，一手抓住她亂動的手，低聲說道：“這哥哥可不能亂叫，要負責任的。”

陸小悠看著他的大花臉，忍不住笑了出來。“噓……”顧清羽連忙捂住她的嘴。

“顧清羽，我怎麼覺得你在假公濟私呢！”陸小悠被捂著嘴巴，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顧清羽捂住那隻掙扎的小嘴，順勢在她臉上捏了兩下。

“這樣你都下得去手，顧清羽，你心理素質可以啊……”陸小悠含糊地說道。

“娘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都是天下第一美女啊！”顧清羽貼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噓……你聽，什麼聲音？”陸小悠忽然嚴肅起來。

只聽前方的巷子裡，隱隱傳來嗚咽的哭聲，在這無人的夜中聽起來，甚是淒涼。

“走，過去看看。”顧清羽拉住陸小悠，將她護在身後，往巷子口走去。

只見深巷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牆邊，不停地啜泣著。陸小悠欲上前檢視，顧清羽拉住她，小聲道：“小心。”陸小悠拍了拍他的手，慢慢走上前去。

隨著走近，慢慢看清了那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小孩子，髒兮兮地縮在牆邊，冷得渾身打顫，無助地哭著，依稀聽見小聲地在叫著：“娘……嗚嗚……娘……”

“好可憐……”陸小悠顧不得許多，快步走上前，輕聲問道：“孩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

小孩子見到陌生人靠近，嚇得往後挪了好幾步，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嘴裡喊著：“我沒有吃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陸小悠看了顧清羽一眼，憐惜地搖了搖頭，接著靠近他，“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餓了吧？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