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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傅寄忱裹著睡袍出來,短髮用毛巾擦拭過,沒完全乾,泛著微微潮意,身上的菸酒味被洗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沐浴液味道。那是一種草本植物的味道,一開始覺得並不好聞,久了會上癮。
「想好了。」他坐在床邊,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語氣是肯定,不是疑問。
她還躺在他的床上,就是最好的答案。她完全可以趁著他洗澡,回她自己的房間,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十多分鐘,是他給她最後的考慮時間。
時間已過,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沈嘉念拿開蓋在眼皮上的手,甫一接觸他的視線,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慄。
傅寄忱關了燈,傾身將她覆在身下,如方才一樣的姿勢。手掌撫過她的臉,想要讓她不再緊繃。亖
沈嘉念怎麼可能放鬆得下來,牙關咬得更緊,身體僵硬又抖得厲害,很快出了一身汗,將身下的被子浸得濕漉漉。
黑暗裡,沈嘉念閉眼,眼淚從眼角滾進被子裡。
她該慶幸嗎?傅寄忱算得上溫柔,這件事沒她以前想像的那麼痛苦難熬。
她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沈嘉念……」
她眼淚洶湧,寧願自己不是沈嘉念。
何時昏睡過去,沈嘉念不知,醒來以後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床單微涼,顯示那人起床已有不短的時間。亖
至少不用現在面對他,這樣挺好。
一覺睡醒的她渾身酸軟,骨頭縫裡都透著隱隱的痛,那感覺就像整個骨架被拆開重組了。
身上並沒有黏膩的不爽利感,應是她睡著以後有人幫她清洗過。至於這人是誰,她已沒有餘裕的精力去想。
沈嘉念如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靜靜地躺著,沒管現在是幾點,也不擔心上班遲到該怎麼辦,那些堆積的工作由誰處理……這些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後。
她緩了好一會兒,動了動胳膊腿,痠痛感一霎間在身體裡成倍擴散。她擰緊了眉,忍著不適套上睡裙,光腳走回自己的房間。
哪裡也沒去,徑直躲進浴室。
她要再洗一次澡,將那個人殘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和痕跡沖刷乾淨。亖
傅寄忱起得不算特別早,吃過飯上樓,沒有如預期那般看到躺在床上安睡的沈嘉念,在衣帽間和衛生間尋了一遍,沒找見她。
轉身去客房,一進門便聽到浴室裡傳來花灑的水聲,傅寄忱臉色有點難看。他分明給她洗過澡,在她昏睡的時候。
第26章 保護措施
水流只能衝掉傅寄忱留在她身上的氣息,並不能湮沒身體上的痕跡,沈嘉念跟自己較上勁了,反覆搓洗手臂、脖頸、鎖骨,恨不能撕下這層皮。道
半個小時過去,浴室裡熱水不斷,空氣不流通,高溫帶來窒悶感,沈嘉念感覺呼吸有些困難,終於放過了自己。
關掉花灑,取下架子上的毛巾。
白皙的面板像被開水燙過,泛起一片可怖的紅,毛巾蹭在上面,細細密密如針刺般疼。
毛巾撫過平坦得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沈嘉念放空的大腦倏然一緊,她忽略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傅寄忱昨晚有做保護措施嗎?
有,還是沒有?她不確定。
那時她腦子裡裝了太多事情,過於混亂,甚至刻意不去關注這件事本身。道
一想到這種不確定可能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沈嘉念全身的血液急速凍住,熱氣瀰漫的浴室變成了寒冷的冰窟。
連衣服是怎麼套上身的,沈嘉念都沒感覺,拉開門,卻見罪魁禍首就在她房中,閒適地疊起一雙長腿,靠坐在沙發裡,一手翻閱她近日看過的雜誌,一手習慣性地撫弄掛在腕間的那枚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