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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三哥就高興了？&rdo;阿伊趁熱打鐵，追著她問著。

書蛾白著臉，扭過頭，淚落如珠：&ldo;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do;

&ldo;活著意思？活著當然有意思。活著讓那些害過你的人不高興，讓那些愛著你的高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把該是自己的都奪過來。&rdo;

書蛾眼中忽然燃氣一點希望，彷彿爐灶裡的熄滅的木炭，被阿伊一吹，有興興旺旺燃燒起來。

阿伊見到她已經醒過神來，鋪了毯子，開啟鏡匣：&ldo;先梳洗下吧，這都下午了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夫人和往你房裡亂放男人東西的下賤婆子們看見了不高興死。&rdo;

書蛾握緊了粉拳，驀得輕輕點頭，走到阿伊身旁，跪坐在鏡匣前，理了鬢髮，鏡中人蒼白荏弱，清湯掛麵的，好生慘澹。阿伊如花般美好的臉龐湊在她旁邊，拾起梳篦慧黠一笑：&ldo;姐姐底子多好啊，羨慕死那些不積德還專尋瓊膏玉脂敷臉的老婆子們……&rdo;

黃府，正在鏡子前嘗試著的宮造香粉的黃夫人只覺得手微微一顫，粉底上的香露灑得多了點，膩了一層，慌忙取了細綾擦拭，描畫得尖細如鉤的眉毛逐漸稜了起來：&ldo;怎麼忽然覺得身上一寒呢？&rdo;

&ldo;姐姐，不是害怕了？&rdo;玉蓮諂笑著坐在一旁用膩死人的甜聲說著。

黃夫人一翻白眼：&ldo;我怕那個新來的小尼姑？笑話！咱們黃家難道一直不是我一人獨大麼？她和老三樹林裡見面沒假吧？我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她，她自己死在外面誰還能說我一句什麼？對了，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公子哥的襪子玉佩的？我原說捉jian就好了，二人就只站在石頭邊林子裡說話，真氣死了，還以為這次坐實不了罪名了，還是你精明，關鍵時刻塞給我那些東西，呈到老爺跟前，哈哈，我現在想起來老三和。&rdo;

玉蓮聽著聽著忽然繃緊了神經，聽到她說完後才輕輕吁了口氣，忖度了會兒：&ldo;昨晚幫忙辦事的都是我家的人，給足了錢財，她們也犯不著為了個新來的尼姑得罪咱們姐倆。誒，但是我還是有些不踏實。你說，那丫頭有什麼可怕的啊。我怎麼就是踏實不起來呢。&rdo;

&ldo;你想她做什麼，她有臉回來，回來一次我罵一次，老爺親口說了讓她滾遠點，我們把她攆出去有什麼錯？只是老三這次才禁足啊，真是不解恨。&rdo;

&ldo;畢竟是男兒，想從與女子私通這點說他，真說不動，傳出去頂多是俏郎君風月會佳人的話。誒……&rdo;玉蓮絞著帕子，挖空心思地想著對付三公子的法子，只是三公子被禁足，還能有什麼別的能讓老爺生三公子氣的呢？

黃夫人仰起臉，因為敷了大量脂粉，一張臉煞白煞白的：&ldo;你不是愛出外走動走動想法子麼？你就出去轉轉吧，想到什麼好主意再說。&rdo;

玉蓮也點點頭。總是呆在府裡哪裡有什麼好主意，還是出門轉轉想想吧。

阿伊在母親處又多勾留了兩日，這兩日裡，把書蛾一番洗腦般地勸說教導，讓她徹底打消了尋死的念頭。阿伊母親買了鋪子後，手頭略顯拮据，書蛾也不肯白吃飯，雖然鋪子生意實在不景氣，她還是自願幫忙，來到前面打掃，幫忙曬藥歸置，端茶倒水的。她見妍姜輕紗敷面，不用人教自己也蓋了起來。

只是生意實在是太、太不景氣了。

偶爾來個人還是不小心來抓藥走錯了地方的，看了招牌嚇得坐立不安沒等招呼就偷偷溜了生怕晚了就變成女兒身一樣，女子也好生奇怪，或者手頭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