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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澄點點頭，和母女二人閒話了幾句，就匆匆出門了。

妍姜面露喜色，拉著阿伊走到了自己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做工精緻的荷包，裡面放著三張一萬兩的銀票。

&ldo;你看，這是你父親留給我的，說這幾年流落在外委屈我了。&rdo;

阿伊訥訥接過銀票。給這些銀子，是因為和老夫人議定了不會再接母親回府了吧，想起來前些日子她在府門外大聲吼嚷為母親辯駁時黃子澄目光中閃爍過的水光，她點點頭。

欸，他們這些士大夫啊……

阿伊強打笑顏：&ldo;以後母親的日子就過得更如意了。&rdo;

妍姜緊緊捏住銀票，眼睛裡閃過快活的光彩。

阿伊也笑了起來：&ldo;父親沒有告訴過你，我將要被上族譜的事情吧。&rdo;

妍姜愣了片刻，歡欣著大叫著抱緊了女兒：&ldo;阿伊！你說真的！你要被上族譜了麼！&rdo;

阿伊任由母親開心了會兒，這才慢慢推開母親：&ldo;只是，我的嫁妝卻很難辦了。&rdo;

母親蛾眉微蹙：&ldo;你父親，應該不會稀罕這些的吧？而且，嫁妝也是黃家的體面啊。&rdo;

阿伊苦澀的笑了笑：&ldo;後院的事情，一向是夫人老夫人把持著的。上次老夫人的壽筵，就是夫人操持辦的，老夫人現在也開始放權了。而夫人的性子，她能給我五十兩就不錯了。&rdo;

&ldo;應該不會吧，當年我家，母親自己的丫鬟配小廝都要給個一百兩銀票。&rdo;妍姜陷入了回憶之中，&ldo;還有赤金的頭面，幾匹布來著……&rdo;

&ldo;娘，你也在漿洗房待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啊。&rdo;阿伊嘆了口氣，&ldo;有些夫人的丫鬟，都是從小服侍，當了陪房帶到夫家的，她們和夫人的感情，往往比姊妹還親，有些伶俐能幹的幫過夫人不少忙的，夫人自然不會吝嗇，指不著給多少壓箱子的東西呢。庶女就不一樣了。主母們哪個不是恨得牙根癢癢，別說她們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沒些能耐的庶女不是被嫁給了窮書生就是給了一個聽著風光實則落魄的人家，總而言之，不會給個好結果的。&rdo;

這些話，妍姜都是信的。她幼時是千金小姐，母親嫡出，縱然這樣，也看到了不少，那些庶出的妹妹們偷偷抹淚的樣子她一直沒忘記過。

&ldo;那……總也應該能過得去吧。&rdo;

&ldo;陪嫁陪嫁，嫁妝少了，怎麼在婆家立穩……&rdo;阿伊嘆然。錢，又是錢。若是一個普通的官宦之家，她自己把放母親那裡的錢掏空了湊出個五百兩來，也勉強算是一份上得了檯面的嫁妝，但是這樣一個公卿之家，少了萬把銀子的嫁妝，怎麼能配得上呢。況且，也不知道墨家會拿出多少彩禮。若真送了一萬兩的彩禮來，她可真就相信那個程錦華能夠眼睛也不眨的吞掉然後送上一二百兩的銀子。

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真的有那麼多彩禮，他們侯府就會高看了自己麼？阿伊挺直了脊樑，在晨光中，默默端起了茶盅，眼中有些氤氳。

妍姜也忐忑不安，但想起墨公子對待阿伊的態度，又忍不住說道：&ldo;我看墨公子人是極好的……&rdo;

意思是墨公子不會在乎這些錢麼？阿伊抬眉，但是，墨公子不在乎，不表示府裡的那些小姐公子們不在乎。

第四十六章 買丫鬟

更新時間2012-10-19 23:55:0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