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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衣的手指摳進了景非焰的肌膚，顫抖著抓住他。

月光的味道濃濃絮絮，抹在雲想衣的唇上，在剎那淹沒了景非焰的呼吸，把他溺死。

&ldo;想衣……&rdo;景非焰呻吟般地呢喃著，&ldo;你看著我、看著我……現在這副模樣，你是不是歡喜了？&rdo;

雲想衣忽然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血的味道在口中瀰漫，痛苦而甜蜜的吻。&ldo;就這樣、就這樣麼……你若是死了，我卻連恨的人也沒了，我實在不甘心……笨蛋！&rdo;他的聲音尖利而生硬，&ldo;景非焰，你怎麼竟這麼笨！&rdo;

景非焰微微地笑了，那種柔軟的神情彷彿連月色也流連了：&ldo;其實我一直都是個大笨蛋，你也早知道了，怎麼這會兒才生氣？&rdo;他貼著雲想衣的臉頰磨蹭著，宛然間脆弱不堪，&ldo;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或許連命都要丟了，想衣……你還恨我做什麼呢？我現在只是個一敗塗地的大笨蛋而已，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rdo;

雲想衣覺得快要窒息了，使勁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還是很痛，忽然想要後退。景非焰卻用力地咬住了雲想衣的嘴唇，象野獸一般撕扯、不讓他走，直到他疼得癱倒在景非焰的懷抱中。

汗水和著血汙，濕淋淋地從景非焰的額頭滑落，他低下頭，吃力地想要觸著雲想衣的臉頰，半晌卻不得，惘然一嘆：&ldo;母妃去了、父皇也去了，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其實我什麼都不想要，從那一年第一眼看見你開始，我這輩子想要的東西就只有一樣……你知道的，想衣，若不是這鏈子鎖著我，我就跪下來……我從來沒有對人低頭過，今日這般求你，你便真是鐵石心腸，當做是可憐我，不要再恨我了……&rdo;

雲想衣疼得渾身直哆嗦，難受地彎下了腰，抽搐般地吸著氣。

忽然有人大笑，聲若洪鐘，帶著說不出的快意。牢門口的火光亮堂了起來，魁梧高大的男人戴著青銅的鬼面從外頭走了進來。雲想衣倏然僵硬，一把摔開景非焰，背過身去。

&ldo;說得真好聽啊，昭帝陛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當真是個多情種子。&rdo;鬼麵人目中精光掠過，嘲諷地道，&ldo;要不要我幫你解開鏈子，好讓你跪下來求他。&rdo;

雲想衣一言不發，向外行去。

&ldo;想衣、想衣！&rdo;景非焰狂亂地地吼叫，&ldo;你別走，我這樣求你還不行嗎？還不行嗎？&rdo;

雲想衣木然地走到了門口。

&ldo;雲想衣！&rdo;景非焰一聲悽厲的斷喝。

雲想衣的腳步一頓。

&ldo;你……愛過我嗎？&rdo;景非焰咬牙嘶喊，聲音中透著蒼涼的絕望，&ldo;你可曾有一絲一毫愛過我？你回答我啊！&rdo;

雲想衣卻連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雪一樣白色的衣角從破裂的木門邊滑過，然後溶化。

鬼麵人笑得喘不過氣來，走過來，將手中的火把移到景非焰的面前。跳躍的火焰中，相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錯、刀光濺起，凜凜的殺氣幾乎劃破肌膚。眉目之間，火的陰影班駁疊疊。

鬼麵人眼中半分笑意也無，卻憑地笑得囂張。

景非焰猛然發了瘋一樣叫了起來：&ldo;笑什麼！你給我閉嘴！&rdo;

笑聲嘎然而止，鬼麵人一拳狠狠地打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