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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臉上，怔了半晌，猛然悽厲地叫了起來，&ldo;不要……你毀了我……我的臉！還給我！&rdo;咿呀不清的字句，含糊地攪和著血沫，卻是極尖、極厲，象發了瘋一般地在景非焰的懷中撲騰，沒有意義的扭曲。

&ldo;想衣、想衣……&rdo;景非焰似是痴了，只是拼命地抱著他，念著他的名字，吻他，嘴唇上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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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成行，不見回時。

窗外的那株海棠枯萎了，竟過不了這個秋。

淡淡的檀木揉著青澀的杜若，燃香融雪，金獸爐淺，盛不下青煙紗霧，裊裊地飄起，又散開。

揭下白紗繃布，長長的血色痕跡從眼角滑過腮頰，濃濃一抹，宛如沒有乾涸的淚，淌到了唇邊。

雲想衣呆呆地望著鏡中人影，忽然抓起手頭邊的鎮紙，重重地砸了過去。&ldo;哐啷&rdo;的聲響，鏡子裂成了幾塊零落的碎片，照得鏡中人扭曲了容顏。

景非焰怯怯地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疼，也不敢大聲，只是溫溫存存地哄他：&ldo;你莫要生氣，太醫說過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仔細點調理，過個一年半栽的，自己也就淡下去了。&rdo;見雲想衣嘴唇欲動，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ldo;舌頭上的傷還沒好呢，別說話。&rdo;

雲想衣恨恨地瞪著他，咬著嘴唇，終是沒有出聲，忽然把頭扭過去不理他。

侍姬將調好的藥膏奉了上來，景非焰接過，小心翼翼地靠近雲想衣，輕聲細語地對他道：&ldo;來，把嘴巴張開，我給你上藥。&rdo;

&ldo;滾！&rdo;雲想衣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牽動了舌上的傷處，不自禁地擰起了眉尖。

&ldo;很疼麼？&rdo;景非焰扶著雲想衣，溫存地而強硬地將指尖探到他的口中，撫摸著柔軟的舌瓣，細細地把藥膏抹上，待到伸出手時，已經被咬得紅腫一片。

換好了藥，重新將紗布蒙到臉上，雲想衣自己覺得難堪了，將侍姬盡數趕了出去，只景非焰磨蹭著不走，雲想衣還是生氣，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ldo;想衣……&rdo;偷偷地從後面過來，攬住他的腰，抱著他，景非焰把嘴唇貼在他的耳朵旁邊，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其實也沒說什麼話。

枯萎的海棠在斜風中微微地顫抖。雲想衣的心忽然被揪了起來，握住了景非焰的手。

&ldo;對不起……&rdo;景非焰的聲音低低的，幾乎是聽不見的，&ldo;討厭我了麼？&rdo;

垂下了頭，雲想衣把景非焰的手掌攤開，用指尖在上面比畫著，寫了兩個字：&ldo;討厭。&rdo;回眸望他，眼睛裡幽幽的，忽然嘆了一口氣，惱了怨了，便用指尖在他的手心裡使勁地戳著。

沉香細軟，一寸一寸的情思成了煙成了灰。

靜靜地擁抱著，卻聽見了叩門的聲音，是趙項在外面稟道：&ldo;太子，宮裡的莫公公來了。&rdo;

景非焰心下一咯噔，拉著雲想衣藏到了簾子後面，自己喚侍人開了門，迎上去：&ldo;公公何來，有失遠迎了。&rdo;

莫公公客氣地回禮，進得屋內，目光逡巡了一圈，別有深意地笑笑，做了個手勢，隨行的小太監將幾個錦盒擺到了案上。莫公公笑著道：&ldo;這些都是上好的生肌護膚之藥，是皇上著意吩咐太醫們配製出來的，單是南海珍珠就用了兩鬥，只取了外層的珠皮，想來功效是不錯的，太子不妨一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