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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陸的一切宛若幻夢。

有一天他聽侍者說，古陸不滿護衛隊統治，竟然有人煽動起&iddot;義。他狀似不經意問：&ldo;誰那麼大的膽子？&rdo;

侍者道：&ldo;聽說是個孩子，才十六歲。毛都沒長齊，能搞出什麼亂子。&rdo;

十七隨口附和。

造物者開始教他如何對安寧部施壓。十七學得很慢。護衛隊行事屢有偏差，造物者質問他說：&ldo;你怎麼會出這種差錯？&rdo;

&ldo;你擁有最敏銳的思維，最冷靜的頭腦，最完美的外貌，最優質的體格。與你同時誕生的四十九個人因為各種缺陷被發配邊陸或早已銷毀。十七，不要辜負神對你的寬待。&rdo;

&ldo;是。&rdo;他忍不住心中那個疑問，輕聲問道，&ldo;大人，世間真的有神麼？&rdo;

造物者怒斥說：&ldo;你在質疑神的存在？！你身為神侍的敬畏心呢？！&rdo;

十七立刻說：&ldo;不，大人。昨天有不虔誠的信徒這樣發問。我沒有辦法理解他的疑惑，總覺得自己做得仍不夠好。&rdo;

造物者試圖給出笑臉：&ldo;你無須疑惑。不虔誠的信徒，沒有活的必要。&rdo;

&ldo;是。&rdo;

&ldo;古陸那群人聲勢浩大。護衛隊的事，不可再出差錯了。&rdo;

&ldo;是。&rdo;

時光荏苒。神侍繼任儀式如期而至。繼任前夜，造物者談及儀式流程。

&ldo;你是神的侍者，也是儀式的祭品。明天子夜，你要在神殿聖域參與群歡，在神的見證下與眾人交&iddot;媾。&rdo;

造物者真正向他微笑：&ldo;把最美的獻給神。&rdo;

他點頭說：&ldo;是。&rdo;

第二天照例巡行，他走在人潮湧動的街區，彷彿聽到有人喚道：&ldo;十七。&rdo;

他一下子僵住腳步，屏退左右侍者，任由少年細瘦的手腕將他拉入暗巷，敲過一塊一塊磚石，轉進一間密室。他看到護衛隊頭疼不已的古陸起義軍，竟全數藏身於神殿之下。

少年臉頰刀傷未愈。兩年與新陸對抗，磨損了懵懂天真的純稚，增添了凜冽決然的孤勇。

蕭解羽面對他，睫毛眨啊眨，眼瞳清亮如溪澗。他說：&ldo;十七，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與神殿談判？&rdo;

十七肅然道：&ldo;我是神的侍者。&rdo;

&ldo;啊，我知道。&rdo;蕭解羽撓撓頭，赧然淺笑，&ldo;只不過，十七，我有一點想你。&rdo;

十七說：&ldo;我會向神殿揭發，你們。&rdo;他迅速算出一個數字，&ldo;三天後。&rdo;

蕭解羽說：&ldo;我們今夜就要走了。今夜，我在孤鶴山。&rdo;

&ldo;我不會去。&rdo;

蕭解羽小聲嘀咕：&ldo;當年篝火晚會，你也說不會去。&rdo;

十七不喜歡這份篤定，拂袖轉身。他回到神殿，換上典禮穿戴的祭服，跪在神像前祝禱。

侍者一盞一盞點燃宮燈。他窺視日漸超逸的神侍，躡手躡腳向前，從背後擁緊少年的腰腹。

神侍驚怔後猛然掙扎，侍者說：&ldo;大人，這是您今夜的職責。&rdo;

十七強忍憎惡由他施為，一遍遍告誡自己說，要把最美的獻給神。身後之人抽開他的腰帶，十七頭腦空濛，回過神時，手邊已經躺著一具剛斷氣的屍首。

他心說，侍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