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魏檀玉反覆思量,最後認定:琵琶肯定還是阿兄送的,阿兄那日應沒有撒謊。
不過阿兄也真是吃裡扒外,竟幫著褚厲送東西給自己,若是叫母親知道了,母親還不把他狠狠訓斥一通。
光是想著以上這些,魏檀玉渾身又出了一層慌張的冷汗。然而,更讓她慌張頭疼的還在後頭。
三日後,永寧終於可以下地走路。
魏檀玉每天都來看他,這日像往常一樣在他屋裡探望。
長兄魏永安的聲音遠遠地從院子外面飄進來,而應和他的聲音聽著怎麼那麼像褚厲?
魏檀玉尚在豎著耳朵聆聽,身旁的弟弟站起身,愉快地跑了出去。
兄長的吆喝繼續:「永寧,快看看誰來了,秦王殿下聽說你捱打了,特意看你來了。」
——「秦王哥哥——」
魏檀玉手裡的帕子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他怎麼又來了?
她趕緊站起四下環顧,見後窗大開著,匆匆跑過去,掀起裙子準備抬腿,可這翻窗的舉動太傷大雅,她堂堂一個國公府小姐,怎麼也不應該幹這種事。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要逃走?他又不知道前世和自己那段故事。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心虛避走而不是出去目光坦然地直視他?
魏檀玉想到這裡,放下了裙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大膽走了出去。
院子裡,兩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樹下交談,魏永寧那個小魔頭正被秦王單手攬在懷裡。
魏檀玉皺了下眉,心道:永寧都十一二歲了,個頭也不小了,兄長都懶得抱,他還抱著他?有什麼可抱的,不累麼。也對,他力能扛鼎,他單手抱著永寧,說不定就跟普通男人單手薅了個繡花枕頭一樣。
個頭已經躥到自己胸前的永寧此刻在他懷裡,竟顯得是一團弱小。
秦王褚厲和魏永安停止了交談,朝她看過來。
前一刻那鼓足的勇氣在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也不知道去哪了,她的兩片唇瓣像是被東西粘住了一般打不開,丟盔棄甲,一敗塗地,腦海里只有臨陣脫逃四個大字,沖他施了個禮便走。
「魏小姐好像不太想見到本王。」褚厲抱著永寧轉身看著她。
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對方好歹是皇子,身份貴重,魏檀玉哪敢怠慢,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怎會?殿下大駕光臨,蔽府蓬蓽生輝。」
秦王道:「那為何見著本王連聲招呼都不打?」
呵——架子好大。
秦王又補了一句:「那日在宮中也是。」
一旁的魏永安挑了挑眉,好奇的目光在秦王和妹妹兩個臉上來回打量。
魏檀玉走回來,重新補了個大禮:「臣女見過秦王殿下。」
「不必多禮。」
不必多禮?不是你讓本小姐打招呼行禮的嗎?
魏檀玉有些惱火,沒好氣地問:「殿下還有沒有其他吩咐?沒有的話臣女先告退了。」
秦王這時不理會她,把懷裡的魏永寧放到地上,一邊摸著他的腦袋,一邊跟身旁的魏永安說道:「本王今日來貴府,除了看望永寧,還為了另一件事情而來,不知大司徒今日在不在府?」
秦王說的大司徒乃是魏檀玉的父親魏世贇,他官至正一品司徒,鄭國公是封的爵位。
魏永安道:「在。秦王殿下此刻要去見家父嗎?」說罷還刻意看了旁邊的她一眼。
她兩眼直直正盯著秦王放在弟弟腦袋上那隻大手,看著他來回揉搓的那一套眼熟的手法。
來來回回,揉來搓去,他還下意識地捏了一下。
秦王也刻意去看她,提高了嗓音說道:「沒錯,勞煩逸之即刻帶本王去見大司徒,本王有事情要與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