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第1/2 頁)

向秋菊回頭看了一眼張廷瑞，她感覺他的精神狀態憔悴多了，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憐愛之意。稍加思考說：&ldo;好吧！客隨主便。&rdo;然後，臺步向前走去。

張廷瑞被動地跟隨著。

這是一條通往火車站倉庫的一條彎曲的小衚衕。路兩旁的土坡上長滿了半人高的蒿草，淒涼無比。路面上凹凸不平。感覺十分安靜。

張廷瑞、向秋菊並肩前行。

張廷瑞回頭看了眼身後。回過頭說：&ldo;我這裡這麼危險，你怎麼突然間來了。是代表組織向我傳達指示的嗎？&rdo;

向秋菊停下腳步，淡淡一笑說：&ldo;幹咱們這行的，一天不把反動派全部徹底的消滅乾淨，就一天存在危險。&rdo;

張廷瑞陪著笑說：&ldo;也是這麼回事。那你今天來的目的……&rdo;

&ldo;我是來向你道喜的。順便提醒你：最近，敵人又要對我們的地下組織展開新一輪的攻勢。估計是又出了新的叛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有風吹草動，要及時作出反映。尤其是要擦亮眼睛，嚴防身邊的定時炸彈。怎麼，不歡迎嗎？&rdo;

二人繼續向前走去。

張廷瑞經過一番冷靜思考。問：&ldo;既然這樣，還道什麼喜！你的動機不是很矛盾嗎？&rdo;

向秋菊急忙改口說：&ldo;對不起，是我沒向你解釋清楚。我這次來見你，完全是我個人的行為。是出於私人之間的感情，過來看看你。跟組織上毫無關係。我現在的身份是蓮池公園裡的一名清潔工。專門負責打探一些小道訊息。我來找你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向你討塊喜糖吃。粘粘你身上的喜氣、圖個吉利。這個小小的要求不算過分吧？&rdo;

張廷瑞終於聽出了向秋菊的弦外之音。也就不好再接她的話了。而是暗中揣摩著最後該用何種方式收這個場。

向秋菊催問說：&ldo;怎麼，這點小要求也不肯滿足？&rdo;

張廷瑞疲於應付說：&ldo;你可真會開玩笑。既然你這麼關心我，別說是吃喜糖了，就是喝喜酒也是應該的呀。改日我請你吃飯。保定市的所有飯店任你挑選。&rdo;

&ldo;算了吧！我可沒這份口福。透過這件事，我算徹底瞭解你們男人了。你們男人都是尿壺鑲金邊‐‐嘴好。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分別這麼久了，竟連封信也懶得寫。還談得上破費請我吃飯嗎？我這人的臉皮可沒有這麼厚。&rdo;

張廷瑞愧疚地說：&ldo;秋菊，你先別急著生氣，聽我解釋好不好？我這麼做真是無奈之舉。要不是在父母的逼迫下，我怎麼可能如此倉促的就……唉！&rdo;

向秋菊突然眼圈紅了。一對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她強抑制住心中的酸楚。笑著說：&ldo;行了，也用不著再自欺欺人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再說：我可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我今天來，的確是向你道喜的。因為你和嫂子才是天生的一對。和她相比我簡直就是隻醜小鴨。不僅沒有嫂子漂亮，也沒嫂子賢惠。人貴在有自知之明。&rdo;說著，噗嗤一聲笑了。

張廷瑞問：&ldo;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你已經見過我妻子了。&rdo;

向秋菊解釋說：&ldo;從北平執行任務回來的那天下午，我沒有和胖眼鏡一同趕回保定，也沒有去姥姥家。而是穿過青紗帳，走了好幾十里的路，直接去了永樂村。為了能見一眼嫂子的芳容，我整整在你家門口等了一個下午，火辣辣的太陽曬得我險些暈倒。但我還是堅持到了最後。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有幸見著了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