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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車內空間,季冰和父親各自佔據一排座位,沉默在這對一向關係淡漠的父子之間無限地延伸。
半晌,季冰投向窗外風景的視線收回來,看向對面低頭查閱檔案的父親,冷不丁道:&ldo;爸,你要實在想體會一下父慈子孝的感覺,就和我媽再生一個。別打黎子清的主意,他是我的。&rdo;
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季母:&ldo;……&rdo;
季父抬頭看著他,鏡片後的眼睛看不出深意,&ldo;有你就足夠了。&rdo;
深夜降臨,季冰則又是踩著星光才到家,好在這次並不算太晚。
偌大又冷清的客廳,暖氣打得卻很足,柳姨戴著老花鏡窩在沙發上正打盹,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站起身,壓低聲音對剛進門的季冰道:&ldo;哎喲大少爺,你可回來了。&rdo;
季冰脫下外套,被她一驚一乍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著邊際,跟著低聲問道:&ldo;怎麼了?&rdo;
&ldo;小少爺在等你呢。&rdo;柳姨用怪罪的眼神看著他:&ldo;你怎麼不早點回來?&rdo;
季冰心跳漏了半拍,慌忙問:&ldo;他在哪兒?&rdo;
柳姨朝不遠處的壁爐旁努了努嘴,&ldo;那邊,熬著一直不肯睡,我過去推他好幾次,看著是睡著了,一推輪椅就醒,然後說要等你回來。你說這孩子看著溫溫順順,可犟起來真是沒辦法……&rdo;
季冰將外套遞到柳姨手上,無法抑制內心湧出的狂喜和激動,急不可耐地快步走上臺階,朝著壁爐的方向而去。
快要走近的時候,他特意放輕了腳步,大理石瓷磚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盡頭處的輪椅旁散了幾張演算紙,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推算公式。輪椅上的人朝一邊歪著腦袋,暖黃的燈光暈在他臉上,細密的睫毛投下一層陰影,鼻翼微微翕動,顯然是又睡著了。
季冰走到他身旁,陰影籠罩下來,對方卻跟突然被解開了睡穴般地,睫毛抖動兩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軟嫩粘膩:&ldo;你回來了……&rdo;
季冰蹲下身,心疼又好笑地看著他惺忪睏乏的眼眸:&ldo;困成這樣,怎麼不去睡?&rdo;
黎子清定定地看著季冰,眼神慢慢恢復清明,開始四下找尋著什麼,嘴上嘟囔著:&ldo;我東西呢?&rdo;
&ldo;什麼東西?&rdo;
&ldo;交作業。&rdo;
季冰直起身,不由分說地直接伸手將人從輪椅上抱起來,低啞著聲音笑了笑,說:&ldo;睡覺才是大事,作業明天再說。&rdo;
黎子清身體明顯一僵,開始掙扎:&ldo;你別抱我了。&rdo;
季冰充耳不聞,反倒收緊了雙臂,嘴上意有所指地說:&ldo;哥哥抱弟弟,天經地義。&rdo;
&ldo;胡說八道什麼。&rdo;
&ldo;那你要換一種說法也可以,&rdo;季冰揚起嘴角,&ldo;愛人抱你,也是天經地義。&rdo;
第98章 片刻的溫存
深冬的s城迎來了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濕寒的氣息一日勝比一日,旁人除了出行不便心情跟著陰霾之外,倒也沒有太大影響,可是對於雙腿骨折打了鋼釘固定的黎子清來說,卻是日復一日難捱的煎熬。
深入骨髓的疼痛開始張牙舞爪地折磨著他的神經和意志,那場車禍帶來的後遺症,終於再次以極其慘烈的手段開始影響著他的生活。
每每疼得快要發瘋的時候,黎子清最不想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