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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斐一手半抱著她，一手拿出手機叫車。

莊以念伸長脖子好奇地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機，問道：&ldo;你今天怎麼沒開車過來啊？&rdo;

語調軟軟，彷彿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言斐淡淡道：&ldo;送去維修了。&rdo;

&ldo;哦。&rdo;

莊以念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忽而又抬眼道：&ldo;你車壞了嗎？我送你輛新的呀，我家的車庫裡有好多車……你喜歡哪個牌子的？possche？aybach？aserati？&rdo;

小姑娘趴在他懷裡，醉酒後的眸子水光瀲灩，如落了月光。

言斐低頭瞥她一眼，沒回答。

他那輛車，是非常普通的國貨，只夠得上這幾個牌子的零頭。

&ldo;都不喜歡啊……&rdo;莊以念有點失落，細聲細氣地說，&ldo;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呀？&rdo;

言斐仍舊沒應她，繼續低頭叫車。

見他不搭理自己，莊以念突然伸手擋在他手機上方：&ldo;我不想回家。&rdo;

言斐微微一愣。

&ldo;你別送我回家好不好？&rdo;

她靠在他身前，仰臉看著他，眸子濕漉漉的，帶了幾分委屈和央求，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ldo;好不好？&rdo;

輕軟的嗓音響在夜風裡，似貓爪撓過心底。

言斐低眸看她，沉吟半晌，終是取消訂單，收了手機，問道：&ldo;你想去哪兒？&rdo;

莊以念拽著他的衣服，搖搖頭：&ldo;不知道，反正不想回家。&rdo;

他收在褲腰裡的衣擺被她無意中拽出許多，弄得襯衫有些鬆散，而她卻完全不自知，甚至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小姑娘眉頭微蹙著，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開心，他抬手，替她撩開頰邊的一縷亂發，低聲問：&ldo;為什麼不想回家？&rdo;

她鬆開手中衣擺，摟住了他的腰，不高興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語氣帶著平日少有的嬌蠻：&ldo;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回家。&rdo;

言斐任由她抱著，半晌沒說話。

這樣的夜晚，滿城繁華，沒來由讓人覺得恍然夢中。

莊以念側過頭，看著遠處斑斕綺麗的燈火，忽然道：&ldo;這裡的夜景好漂亮啊，不如我們逛逛吧？&rdo;

她說著從言斐懷裡起身，搖搖晃晃往前走，結果才走了一步，就一個趔趄，往前栽倒。

言斐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回懷中，攬著她站穩。

莊以念看了看腳下的高跟鞋，皺眉道：&ldo;肯定是鞋子的原因，我把鞋脫了就能走了……&rdo;邊說邊彎腰去脫鞋。

言斐拽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隨後，他轉到她身前，微微屈身，將她的胳膊往肩頭一搭，手繞過她腿彎處，背起了她。

莊以念伏在他背上，有些發愣。

夜風輕拂過眉眼，滿城喧囂彷彿都靜了下來。

她感知到他清瘦的肩骨，一如少年時。

他背著她，慢慢往前走，漂浮的燈影落在身上，偶爾有路人投來或好奇或艷羨的目光。

許久，莊以念抬起手，碰了碰他後腦處的短髮。

唔，有點硬。

&ldo;言斐？&rdo;她喚他。

&ldo;嗯？&rdo;他輕聲應。

&ldo;阿斐？&rdo;她又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