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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屹聳了聳肩,乾巴巴地轉移話題:「有關黑暗嚮導的任務我允許你繼續查下去,但我不會給予你任何程度的幫助,如果你的越界行為被sehs的人抓住,我也不會為你進行擔保。」
風滿袖嗤笑:「江豢才不會閒到因為這點事情把我抓進監獄裡。」
緩了一會兒風滿袖已經感覺好多了,精神層面的手術不會給他的身體留下任何痕跡,他想什麼時候出院就能什麼時候出院,風屹應該已經和院方打過招呼了,沒人看著他,畢竟只要他真心想走,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他逃不出去的地方。
風滿袖掙扎著坐起身,頭還有點暈,但至少沒之前那麼痛了。
窗外大雨淅淅瀝瀝,他在自己的精神圖景裡逛了一圈,那些斑駁的碎裂痕跡已然消失不見,同樣消失的還有他的黑貓精神體,在他的精神圖景中無處不在,卻再也不能成型。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敏銳地眯起眼。
風屹的隼仍然停留在遠處,在被他用這個目光注視時拍了拍翅膀,很快在半空中消失,不再為他的視覺所捕捉。
在那種超脫肉身的狀態下,無論隱藏與否,風滿袖理應可以看到所有哨兵嚮導的精神體。包括嚮導主刀的口蝦蛄,包括風屹的隼,包括江豢那名醫生的水母,卻唯獨沒有看到他最熟悉的黑豹。
風滿袖一開始以為是江豢生他的氣,所以刻意對他隱藏了精神體。
可當他在那種狀態下依舊沒有看到黑豹的身影,這很能說明問題。
風屹露出個瞭然的表情,敏銳地觀察出了他的思想,手指做作地按在自己的唇上,「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問到江豢橫死的那隻精神體。」
第19章
墓園。
風滿袖從車上跳下來,把腦袋上裹著的繃帶拆下來,扶著車身,緩了好一會兒,眼前那點金星才完全消失。
還是大意了,醫囑開給他至少要在病房裡躺三天,結果風滿袖當天就跑出來了,還不怕死的開車上郊外,這會兒不難受不頭疼是不可能的。
不過再怎麼難受風滿袖也忍了,要讓他在床上乖乖躺三天,這點破事兒一直卡在他喉嚨裡,風滿袖寧可選擇當時手術的時候沒救回來。
麻醉劑雖然控制了他的身體與精神圖景,卻控制不住他的靈魂,隨著對外物觀察的時間逐漸拉長,他和他肉身的聯絡也越來越小。
那時候是死是活就只在一瞬之間,所有儀器全部報警,眼看著手術室裡的醫護人員瞬間忙碌,風滿袖其實有點想笑,笑這種行為的無意義,笑他這漫長一生的荒唐。
要不是精神力在隔壁樓裡捕捉到江豢的身影,風滿袖也許就真走了,但他曾經的嚮導還在這兒呢,他捨不得。
嘔吐感終於消失了大半,風滿袖把繃帶纏在手上,開車後蓋,從裡面把剛買的鐵鍬掏出來握在手上,往墓園裡面走。
這裡是風屹給他的答案。
雨比他剛出來那時候小了不少,濕潤細雨溫柔地沾濕了風滿袖的肩膀發梢,墓園裡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
地上墳頭倒是一個接著一個,大部分野草瘋長,顯然已經有很多年無人打理過了,就像一片荒墳。
風滿袖曾經來過這裡一次,在三十年前。
長靜墓園裡埋的普通人寥寥無幾,大多是哨兵嚮導,他陪著江豢來看江豢合葬在一處的父母。
那時此處尚且人聲鼎沸,見不到今天這幅衰敗的模樣,行走在路上的哨兵嚮導也有很多,一對對一雙雙,他和江豢混在人群裡,他好像就沒那麼特別了,只是哨向中芸芸眾生的一員,是與江豢結合的哨兵。
風滿袖其實很不能理解這種朝拜墓碑的行為:人死了就是死了,神識脫離了軀殼,開始前往另一場嶄新的旅行,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