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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張三之外,只有張慕陽每天嘻嘻哈哈的給他發訊息,通常和組裡的任務無關,只發一些好玩的圖片和影片。
這種徹頭徹尾的宅家生活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江豢維持著每三天出門採購一次的頻率,每天躺在家裡沙發上曬太陽,徹底把腦子清空,什麼都沒想。
被休假的最後一天又是個雨天,江豢沒有接到延長休假或者乾脆丟了工作的通知,看來明天要照常上班了,江豢想了想,決定給自己的醫生打個電話,問今天有沒有時間加個塞。
在他解凍回歸社會的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裡,江豢每年至少要前往特殊精神護理科複查四次。
特殊精神護理科,說白了就是哨向專用的心理科,作為一個失去精神體的嚮導,江豢不得不定期拿著特殊精神護理科出具的證明遞交到上面,以證明精神狀態良好,足夠支撐他完成手頭這份組長的工作。
說起江豢和琅大附屬醫院的淵源那可實在是太久遠了,江豢在速凍之前精神體就沒了,那時候有人怕他撐不過去,特意給他安排了一位三十來歲的趙醫生進行心理疏導。
不過到底也沒疏導幾次,江豢很快接受了速凍,二十七年後才出來面對這個物是人非的世界。
他所熟悉的一切都變了,唯獨趙醫生還是三十多歲的趙醫生,那相貌那氣質幾乎都沒什麼變化,頗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
後來他才知道,這位新『趙醫生』是之前那位趙醫生的兒子,子承父業,三十年後繼續接待他這同一名病患。
趙醫生今天的預約還真就沒滿,說他下午隨時可以過來。
江豢約時間約得灑脫,真要過去的時候反而有點忐忑——成年人擁有親密社交無傷大雅,但他以前一直是怕麻煩的那種性格,這兩年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不管男女朋友還是炮友,江豢始終孑然一身,連和右手的親密都少得可憐。這麼做的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體內的嚮導素濃度向來沒什麼變化,精神圖景也一直趨於穩定。
趙醫生每次提交給他的反饋表裡都寫著建議他適度加強社交,江豢一直裝傻沒聽。
可這卻是與風滿袖重逢之前的事情了。
他只與風滿袖重逢了一天,不僅一改往日怕麻煩的行為習慣,還自行抽了一管嚮導素,又被風滿袖的精神力搞了個遍。
江豢衷心祈禱趙醫生沒有長了一雙像風滿袖那樣能看清一切的x光眼。
不過江豢到底還是低估了趙醫生的專業性,他拎著濕漉漉的雨傘一進診室趙醫生就笑了,扶了下眼鏡道:「江組長桃花開了啊?」
江豢無語擺手:「別那麼敏銳,一點小錯誤而已。」
趙醫生樂:「坐吧,吃餅乾嗎?我老婆親手烤的,說給我當下午茶。不過我只是象徵性的提一下,你最好也象徵性地拒絕一下,這樣我就不用去隔壁給你拿了。」
江豢死魚眼:「吃,拿。」
趙醫生微微一笑,還真就拿了盒黃油餅乾過來給他吃,然後也不理他,繼續低頭寫東西。
每次看到趙醫生江豢都有點後悔當初的職業選擇,明明大家是差不多的嚮導,憑什麼幹他這行就要滿市亂跑作息紊亂,時不時見幾次血肉模糊的屍體,而幹趙醫生這行就能安穩地往桌子後面一坐,慢條斯理地跟患者說說話吃吃餅乾。
「我能感覺到你在想什麼,」趙醫生眼裡帶著笑意,從鏡框上方瞥了他一眼,「嫉妒可是七宗罪第二大原罪。」
江豢哼了聲道:「這是趙醫生最近的信仰嗎?」
「不,」趙醫生一本正經地答他,「這叫博覽群書。」
不管是老趙醫生還是小趙醫生其實都是很厲害的人,能在短暫的接觸中摸索出能夠讓對方接受的社交方法,江豢就很吃趙醫生愛答不理這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