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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陽話沒說完,身後砰地一聲響。
是風滿袖下了車,也不打傘,像個男模似的冒雨往現場走,路上和他們擦肩而過,輕飄飄地對張慕陽丟下一句:「看監控沒用。」
張慕陽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小小的o形,江豢苦笑。
他和風滿袖回現場的時候是各開各的車,江豢在前面開,風滿袖跟在他身後,結果一進玫瑰花園風滿袖的黑車就沒影了,繞到現在才遲遲開回來停好。
張慕陽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神色複雜。
張慕陽剛在江豢這邊嗅到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出於對自家江哥的信任,他完全不認為自家江哥會拋下任務出去找女人打炮,說不定是在什麼地方蹭上的,他不知道。
但問題出在了,兩個人各自出了趟車,回來之後身上居然染上了同一股香水味道。
「哥……」張慕陽眼巴巴地看著江豢,似乎想從他這裡討一個解釋。
江豢無奈極了,擺擺手示意什麼都別問,他解釋不清。
這世上但凡是和風滿袖扯上關係的事情,他就沒有一件是能解釋清的。
在商業街裡他說的最後兩句話有點重,江豢自己也清楚,但那時候是風滿袖一直在逼他說,逼他發洩出來,風滿袖對操控他人情緒很有一手,他不可能克製得住。
但等他真說出來之後,江豢沒感覺到半點輕鬆。
因為風滿袖跟他說了句對不起。
他和風滿袖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是這樣的:大部分是風滿袖佔據主導位置,指揮他做這做那,不給他留質疑的餘地。而他則是風滿袖的安全繩,一旦那人做了什麼真正出格的事情,江豢可以毫無芥蒂地對那人發脾氣,他說什麼那人都照著聽,至於照不照著做是另一回事,但態度肯定相當良好。
可不管態度有多良好,他也從來沒在他的哨兵口中聽過與道歉有關的話語。
因為如果那人想對他表示歉意,不會只是口頭上說說,而是實際行動起來,比如拖著他去冒險,把他強行塞進一個又一個可能有生命危險的場景,一直到他忙著苟命,完全忘了這碼事。
風滿袖的對不起向來是隻說給外人看的。
從見到風滿袖起,江豢的情緒起伏就一直有點不大對勁。
易燃,易怒。
他勉強把自己從難以自拔的狀態中抽出來,婉言拒絕了張慕陽的傘,跳下車,跟在風滿袖身後回地下室的現場。
生氣歸生氣,眼前的任務總是要處理的,既然風滿袖說了看監控沒用,那組裡的人就是在做無用功,江豢恨歸恨,但也知道風滿袖在這方面從未犯過錯。
地下室裡依舊泛著那股腥甜的氣味,濃鬱又催吐,江豢一手掩住口鼻,不太確定自己要不要給在場的唯一一名哨兵遮蔽一下嗅覺。
風滿袖臉色仍然是慘白的,倚著扶手端詳著現場的每個角落。
江豢原地釋放精神力,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風滿袖所在的位置,將觸鬚探滿整個地下空間。可能對嚮導造成威脅的東西的的確確已經被完全除去了,沒有哨向物品殘留。而就在他將觸鬚徹底收回的瞬間,風滿袖突然一撐欄杆,身手矯健地從上面跳了下去。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江豢略微抬高聲音問。
「我忽略了一些東西!」風滿袖大聲回答他,「證據不在於房間裡有的東西,而在於房間裡沒有的東西!」
房間裡有什麼?有精神力鍘刀,有血,有十二具擺得整整齊齊的開了花的屍體;沒有什麼?沒有兇手,沒有兇手進出的證據,死者指甲縫裡也沒有任何與兇手有關的dna資訊。
江豢站到剛才風滿袖站過的位置,雙肘抵著扶手逡巡現場,完全沒搞懂什麼是風滿袖忽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