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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鄉下來的妮子竟然也碰不得海棠花。
失策了。
大夫寫完方子後,交給秋杏:「依老夫看,這院子裡的海棠樹就全砍了吧,不然你們家姑娘的病只會越病越重。」
馮嬤嬤為難,她一大早起來跑前跑後的叫人栽種海棠樹為的是什麼?
「可惜了這樹,剛剛栽種好的。」
大夫不以為然,「這花固然好看,但是哪有人命重要呢。」
馮嬤嬤扯了扯嘴角:「大夫說的是。」
大夫收拾收拾便離開了,馮嬤嬤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她吩咐秋杏去抓藥之後,便叫下人們把那開栽種的海棠樹再挖出來,她則一個人先回平陽侯府復命去了。
雖說這海棠樹是沒有什麼用處了,但好歹也是知道了楚阿諾的一個弱點。只不過這個弱點著實讓人有些難辦,府裡頭還有個沾不得海棠花的夫人呢,萬一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好了。
馮嬤嬤是一個人拍拍屁股走人來,但是苦了的卻是那一群忙上忙下的侯府下人。
秋杏很快就把藥買回來了,她打起簾子走進了內室,「姑娘,您還好嗎?」
阿諾原本在閉目,看見秋杏過來,她睜開眸子,微微上翹的眼角就那麼一瞥,有些漫不經心,而她額上的紅疹子不知何時已經全消了。
「桌上的盒子裡有些銀子,你拿出了分給那些下人吧。」阿諾聲音嬌軟,「然後去廚房把藥給煎了。」
「是。」秋杏雖然不知道自家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還是聽從阿諾的話,把裝有銀兩的盒子拿出去。
銀兩都被阿諾給分好了,所以秋杏只要把話和銀兩帶到就行了。
「姑娘體恤你們勞作辛苦,所以這些銀兩你們那去買酒喝。」
話音一落,下人們眼睛都亮了,一個個的嘴裡說和恭維的話,然後笑眯眯地接過秋杏收了的荷包袋子。
「多謝秋杏姑娘。」一個壯漢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說起話來臉都紅了,周圍人一頓打趣。
「要謝就謝咱們姑娘。」秋杏聲音輕快,「我也只是動動嘴,你們可千萬要記著姑娘的好。」
「這是自然。」
「姑娘就是心善,像個活菩薩一樣。」
「就是就是!」
他們忙碌到了黃昏,這院子裡的海棠樹才終於被挖乾淨了,才一天不到,院子又恢復到了之前的蕭條模樣。
入夜後,秋杏拿了幾盞青花折枝花卉紋八方燭臺點上,屋裡瞬間亮堂了不少。
阿諾穿著玉白色的寬鬆寢衣坐在梳妝檯面前,秋杏已經給她鋪好了被褥,不遠處的金漆青龍八竅香鼎里正裊裊升起縷縷白煙,那是秋杏新放的闢寒香,香味獨特,到真給人一種能闢寒的錯覺。
「姑娘早些歇息吧。」秋杏說道,她從角落裡拿出紫檀描金木盒,裡面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耳環墜子,不是很貴重,但她每隔幾日總會盤點一次。
來來回回找了幾次後,秋杏忍不住開口:「姑娘,您昨日出去的時候戴的那一對耳墜子,怎麼只剩下一隻了?」
昨日秋杏並沒有伺候阿諾梳妝。
阿諾輕描淡寫道:「或許是丟了吧。」
「可是……」秋杏還想說什麼便被阿諾給打斷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秋杏走後,阿諾才借著燭光,把那隻僅剩的耳墜子放在掌心,院子裡的狗時不時叫喚幾聲,寒風颯颯,給秋夜添了幾分冷意。
突然狂風大作,把窗戶吹開,劈啪作響,阿諾看了看被吹得到處搖曳的燭光,心裡有預感,快要下雨了。
等她把窗戶關緊後,蠟燭已經滅了幾盞,只有靠近拔步床的那盞燭臺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