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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翦水雙瞳未曾望向那矗立在旁的身影。
被晾在一邊的杜海川,自幼以來未曾受此等漠視,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抬手,兩個彪形大漢馬上走了出來,把排最前頭的病人攔住。
杜海川一聲哼笑,大模斯樣地走上前,坐在診症的椅子上,一對眼睛直勾勾的欣賞著那輕嗔薄怒的玉顏。
「杜公子,我這裡的病人,都是等候良久,有心治病的,請你不要搗亂。」
佟如雪眉尖一蹙。
這不務正業的討厭鬼,三天兩頭就來百草醫館搗亂一次,把她的病人悉數嚇跑,真的當她好欺負啊?
杜海川手一揮,大漢拿出了一錠銀子塞給排最前方的病漢。
「他病好了。」他冷笑一聲。「你說是也不是?」他偏頭,目露兇光的睨著那個病人。
在他兇狠的目光下,病漢膽怯的退後了幾步。
就算手上沒有銀子,單憑杜家父子的惡名,也足以令他什麼都點頭稱是。因為他知道,要是此刻敢拂杜海川的意、礙他的好事,明天可能已從風寒小病,變成手腳殘廢的大病。
眾所周知,杜海川是京師府尹杜大人的獨子,這個敗類不學無術,平日挾著父親之名,在天子腳下作威作褔,不僅對百姓巧取豪奪,更喜歡當眾調戲良家婦女。可是,因為杜家的上頭有當朝奸相薄宗羲包庇,平民百姓只能任人魚肉,敢怒不敢言。
「我……我……」他支支吾吾,儘管心裡非常感激佟醫師素常贈醫施藥的恩惠,可是又自問實在惹不起杜海川這個惡霸。
「嗯?」杜海川不耐煩的從鼻子裡哼聲。
佟如雪微微瞇起了眸子,無懼的迎上了杜海川的目光。「百草醫館只招待病人,杜公子請回吧。」
嘖嘖……連生氣也別有一番美態。杜海川看得如痴如醉,忽略了她那暗藏的怒火,差點溺斃在盈盈如秋水的眼波里。
「我有病。」他可憐兮兮的瞅著她。「在這裡,好痛。」他的手,按著左面的胸口痛哼。
「是心絞痛?」她壓根兒不相信。這傢伙在東施效顰博同情啊?
「不是,是相思病,而且已是病入膏肓,只有如雪姑娘妳才有辦法把杜某的心病治好。」
他可憐兮兮的瞅著她,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從三個月前杜某抱恙臥床,得如雪姑娘前往敝府診症,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病榻前姑娘對杜某細心呵護,無微不至,杜某才能康復如昔。姑娘的恩情,杜某無以為報。」
這個討厭鬼,一定要把她一次尋常的出診經歷形容得這麼嘔心嗎?佟如雪聽得臉蛋都氣白了。
「懸壺行醫乃天下醫者的本份,如雪對所有病人皆一視同仁,杜公子不足掛齒。」她忍著怒氣,平淡的說道:「杜公子的病,請恕小女子無能為力,煩請另覓良醫,祝早沾勿藥,不送了。」
她抽身而退,不想跟他繼續虛與委蛇,浪費時間。
「話可不能這樣說。」杜海川跨步攔住她,「如雪姑娘,妳這樣始亂終棄,叫杜某情何以堪?」他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樣,看得她寒毛倒豎。「杜某也不轉彎抺角了,是次前來,是向如雪姑娘提親的。」
杜海川雙手一拍,一排隨從挑著沉甸甸的箱子越眾而出,又拍一下手,大漢把箱子開啟,一時之間,滿室生輝。只見五、六個木箱裡頭,裝滿了金銀珠寶、華麗衣飾、胭脂水粉,還有很多珍貴玩意兒。
一時之間,群眾起鬨,四周驚呼聲此起彼落。
「小小見面禮,希望如雪姑娘笑納。」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身後大漢箭步上前,把佟如雪團團圍著。
「杜公子,敢情你這是逼婚嗎?」
佟如雪挑眉,沒有女兒家的害羞窘態,卻自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