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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凝端來一個托盤,紅泥小爐,火光畢現,上託銅皿,皿中水已沸騰。旁邊是幾壺酒,兩隻酒杯。
墨凝道:“長煙,雖是槐夏了,不過今日偏寒,飲這‘最春’到也合適,來嚐嚐吧。”他見長煙心中傷感,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只想先分了她的愁思方好。跟著長煙那麼久,他對茶,酒均有自己的見解,而長煙的喜好,沒人能比他更加清楚。
最春酒,源自最是一年春好處。此酒乍暖還寒時喝,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只見墨凝熟練的將酒燙熱,遞給長煙。長煙接過,細品一口,不錯,二分熱度,最是能品出最春的綿甜爽淨,柔和香長。於是她道:“阿凝,果真這名酒,還是你懂得品鑑,不至暴斂天物。”
墨凝笑道:“若論賞鑑,誰能比得上長煙你呢。初識你時,見你每種茶,每種酒都要不同的器皿,不同的溫度,心道你繁瑣。時間久了,方知每種茶每種酒都有它最極致的一刻,只待有心人去發現。”
“是啊,阿凝,這世上萬物都有最為絢爛極致的一刻,錯過了,真的可惜。所以我想,只要我懂了,不枉相遇一場。”長煙悠悠回道。
最好的時光,原本相遇就好。相守,已是奢求。墨凝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無言。
酒入愁腸愁更愁,長煙見墨凝不答,心亦索然。她想到司馬恣,想到西嶺辰,想到墨柳,思緒萬千。恣兒和皓雪,她見證了他們的盛開,擷取了他們的美好,可是如今一人杳無音訊,一人心傷不已。而柳哥哥的身體,不知能否醫好。
廊外,瀟瀟細雨,潤物無聲。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想到這首《更漏子》,長煙更覺慼慼。她不再品那最春,只一番痛飲,果然,酒還是最適合消愁。
也許是喝的太快,也許是心存一醉。長煙已覺眼前模糊,一會是司馬恣穿著妖嬈的紅衣,用手指戳著她的腦門,嫵媚的笑道:“傻樣,我喜歡你就因為你是個傻子啊。”一會是西嶺辰一身煙粉,深情凝視著她,道:“長煙,有你我很快樂。我希望這種快樂,是永遠。”一會墨柳身著天藍的長衫,執著她的手,不確定的問:“長煙,柳兒,可在你的心裡?”正當她要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三人突然都不見了,眼前空空一片,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拉住他們。
墨凝不想自己一時發怔,長煙竟已喝醉。身子歪斜,搖搖欲墜。於是他走上前扶起她,將她送到她休息的房間。好容易將她扶上了床,正待給她蓋被子,不料長煙一把拉住他的手,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走。”
墨凝心知她是喝醉了,正欲掙脫。不想長煙此刻覺得自己不知已拉住了那三人中誰的手,而這人又想離開。於是一時用力,將那人壓在身下。
墨凝沒料到長煙會突然用力,已將自己壓住。他一時羞澀,欲起身推開她。以他的武功,推開長煙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可是正待他要動手之時,長煙一把抱住他,道:“別走,求你別走。我只是想抱一抱你,抱一抱就好,別走。”言罷已覆上他的唇,輕輕吸吮。
突然被長煙吻住,墨凝腦中一片空白。長煙,長煙,他心中暗自喟嘆。無數的夜,他也在思念她。可是他的苦戀,訴無可訴。和墨柳去搶長煙嗎?他做不出,他永遠只能默默的站在長煙身邊,看著她開心,或者不開心。看著她喜歡上別人,一時歡喜一時憂,始終,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她亦不會看到自己,是的,她亦看不到自己。
所以,此生,只得這一刻了吧。雖然,不知長煙眼中,此刻他是誰的替身。他心中一時甜蜜一時憂慮,反反覆覆,不停煎熬。
如願的,長煙抱到了夢中人。她輕啄了一會,心中已覺安慰,遂將頭埋在那人的頸旁,沉沉睡去。
良久,墨凝方覺長煙已熟睡。他輕輕移開長煙,抽出自己的身體,又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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