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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然他已知道這條路是升官的捷徑，為何不走？

這回他不會一無所有了，皇上若是拿回了他的一切，至少他還有周棠。

其他的，他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早朝過後，洛平頂著眾多關注走出真央殿，大理寺卿找他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好好準備之類的話，洛平恭敬地應了。

還未走到西宮門，他忽然被一個太監拉住了。

太監說：&ldo;洛大人，皇上有請。&rdo;

洛平微一愣神，心裡已有思量‐‐

看來昨夜他私自入宮的事，皇上還是要追究的。

跟著太監來到晚照亭，皇上只留了兩名宮女侍候，揮退了其他人。

果然，皇上問：&ldo;洛卿昨夜可是留宿浮冬殿的？&rdo;

洛平點頭：&ldo;是。回皇上，微臣只是……&rdo;

不待他解釋，皇上便道：&ldo;是怎樣朕已經知道了。棠兒受了驚嚇，叫你去陪陪他。聽棠兒的侍女說，棠兒常讓你給他講故事，你們的交情不錯？&rdo;

聽到這話，洛平心下稍安，看來芸香是按他的囑咐應對盤問的，皇上只當他是周棠閒來無事的消遣。

&ldo;賞春宴之後，臣與七殿下又碰見過幾次，七殿下雖不好讀書，對各地的趣聞軼事、志怪故事卻頗為感興趣，有時臣便會給他講講，一來二去的就熟絡了。&rdo;

&ldo;嗯。&rdo;皇上不置可否，抬手讓侍女端上來一隻木匣，&ldo;洛卿，朕早朝時送了你一個升官的機會，這次再送你一個禮物，開啟看看吧。&rdo;

心裡咯噔一聲，對這份禮物，洛平有不好的預感。應了聲是，他上前開啟木匣，看清匣中之物後，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昨晚放他入宮的那名侍衛的腦袋。

血漿凝固在那張慘白的臉上，彷彿把他的不甘和怨恨都凝了進去。

一種熟悉的戰慄漫過身體，洛平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雙手上，又刻下了一筆血債。

皇上看著他：&ldo;昨夜之事，朕就不追究了。&rdo;

洛平捧著木匣雙膝跪地：&ldo;臣，叩謝皇上賞賜。&rdo;

這個人替他頂了罪，是天子給他的寬恕，更是對他的警告。

&ldo;起來吧。 擅自入宮事小，結黨營私事大，洛卿好自為之。&rdo;

&ldo;臣謹記在心。&rdo;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人獸。【誤！

☆、第十三章 替死鬼（下）

洛平回到竹林中，把那隻木匣葬了下去。他點上三炷香，靜靜地立在在這個墳冢前，聽了會兒風起風落。

會為這個無辜的人難過，但已經不會因愧疚而疼痛。

前世今生，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心就麻木了。

收拾好情緒，他去浮冬殿看了一眼周棠。

周棠剛喝過太醫開的安神藥，正睡得香甜。

洛平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思忖著這場病大概還得耗幾天，可他卻不能一直在這兒守著他了。

幫他掖好被角，洛平就要離開。

芸香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不住問：&ldo;洛大人，皇上沒有為難您吧？您、您還會過來嗎？&rdo;

洛平安撫地笑了笑：&ldo;放心吧，我沒事的，只是最近不能來看望他了。要是殿下問起來，你就說我要忙著應付大理寺的考核，請他恕罪。&rdo;

&ldo;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