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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芸香遲遲不回答，周棠更加疑心：&ldo;怎麼？你們真有事瞞著我？&rdo;

芸香有些慌亂地勸道：&ldo;殿下，您還是不要去翰林院了吧。&rdo;

周棠哼了一聲：&ldo;翰林院怎麼了，別說他現在還沒升官，就算他真的進了大理寺，我堂堂皇子難道還沒資格去找他麼！&rdo;

&ldo;不是這個意思！&rdo;芸香急了，把心一橫，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想到那人身上猙獰的傷口，她就覺得一陣難過，聲音都帶著哽咽：

&ldo;殿下，你聽我說，洛大人不在翰林院，這些天他都抱病在家，根本連下床走動都做不到！&rdo;

周棠乍一聽沒有反應過來：&ldo;你說什麼？他生病了？&rdo;

芸香搖頭：&ldo;並不是生病，是負傷。&rdo;

周棠吃了一驚：&ldo;負傷？他怎麼會受傷？誰傷了他？&rdo;

芸香四下看了看：&ldo;殿下，我們進屋說。&rdo;

之後芸香便把自己瞭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棠：六皇子如何帶了瘋犬進宮，洛平又是如何被狼狗襲擊，現下他的傷勢如何……

原本她以為自家主子聽過之後定然沉不住氣，不是要去洛大人府上探望，便是要去找六皇子理論，她甚至已準備好勸他的說辭，誰知周棠的反應意外地冷靜。

他只是拈起了那張支離破碎的信紙，指著上面一處角落說：&ldo;這是他的血，是嗎？&rdo;

芸香愣了愣，湊上去看了眼，發現在紙張的邊緣，暈染了一點極淺淡的紅痕，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回道：&ldo;嗯，可能是洛大人腕上的紗布蹭上去的。&rdo;

周棠把紙張放回了原處，像對待一件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ldo;他受了很重的傷，但這並不是他不來看我的理由。他還被父皇威脅過，是嗎？他讓你守著我好好養病，讓你什麼也別對我說，是嗎？&rdo;

&ldo;……&rdo;芸香不知該如何回答。

周棠用的是問句，卻並沒有在問她。

他今日去過竹林。那裡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竹林裡多了一處微微凸起的土包，他已知道，那裡面埋了一個宮門侍衛的頭顱。

洛平為了他，背負了那個人的枉死。

洛平為了他，承受了六皇子的嫉恨。

&ldo;不要把我當傻瓜……不要把我當一無是處的小孩，小夫子，我不會再做讓你失望的事……&rdo;

芸香聽見自己的主子輕聲喃喃，她望向他，本欲出聲安慰，要說的話卻硬生生吞了回去。

那不是一雙十歲孩童的眼睛。

芸香為那雙眼中的殺伐狠戾而膽顫。從這一刻起她明白了，自己的主子不是個需要安慰的人。

即使需要，也只能來自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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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周棠沒有出宮。

六皇子周楊在用晚膳的時候，發現多了一道很特別的菜色。

那是個看起來不太好看、聞起來也不太好聞的菜。

說不清是什麼肉質做的，不知是廚子的手藝退步了還是怎麼，那肉的表面有的地方焦黑一片，有的地方卻還是生的，散發著一股腥臭氣味。

六皇子出於好奇嘗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ldo;這什麼東西！太難吃了！&rdo;

餘貴妃看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