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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深,他懷著滿臉的高深莫測,以一種「你們都不懂我為你們思量了多少」的得意語氣開口:「我啊,想起一件事。」
「說。」
這個「說」字,是程驍南整個晚上說過的所有話裡,最後悔的一個字。
因為程驍南說完這個字,沈深忽然舉起一隻手,帶著虞淺和程驍南往電梯間走,像個導遊。
邊走邊嘚吧嘚吧說起以前高中時的事兒。
說程驍南在高中時的某個平安夜,多少小姑娘羞答答過來送蘋果,他都婉言拒絕,說謝了,不過還是不收了。
有的女孩子執拗一些,非要他收下,程驍南就說,送禮物講究禮尚往來,我有沒給你們準備,不好意思收,心領了。
但作為程驍南的同桌,沈深瞄見程驍南在書包裡偷偷藏了包裝精美的蘋果。
程驍南趁著晚自習,和老師說自己要去洗手間,把蘋果藏在校服外套裡,帶出去了。
說到這兒,沈深故意賣關子:「也不知道是送給誰,那麼上心」
其實沈深說的事情,虞淺有印象。
那年大概12月份中旬的時候,曲莉雯連續接了幾個廣告要她拍,虞淺也就不怎麼在帝都市裡,經常在隔壁省或者郊區拍攝基地。
程驍南發來過幾次資訊,轉彎抹角問她,過幾天能不能抽出時間回帝都。
虞淺對平安夜聖誕節都沒什麼概念,不像校園裡,在這種日子還會互送蘋果。
但程驍南問了幾次,她也就和曲莉雯問了時間,給程驍南迴復,說25日可以空出來。
12月24日那天,虞淺收工前收到程驍南的資訊,說明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飯了,問她能不能來一趟他們學校后街。
虞淺乘車過去,看見程驍南蹲在牆頭上。
夜色深沉,天氣也有些冷,他只穿了件校服外套,戴著鴨舌帽,還戴了口罩。
「怎麼戴口罩,又生病了?」
看程驍南那眼神,好像藏了很多不滿和不耐煩,壓著脾氣似的說:「別往這邊走了,站遠點。」
程驍南說,本來想請虞淺吃飯的,但班裡突然有兩個出水痘的同學,被接回家隔離去了。
醫務室還過去人噴了消毒液,說如果再有新患者就說明是傳染性的,班級得停課。
他怕會傳染虞淺,根本不敢和她吃飯。
虞淺對吃飯倒是沒什麼執念,只問:「今天叫我過來幹什麼?」
程驍南丟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大蘋果在虞淺懷裡,說是他親自去進口超市挑的,最大最紅,應該也最甜,讓她回去嘗嘗。
「你還挺有儀式感。」
「別的儀式感有沒有都可以,這個還是得送一下的。」
少年坐在老舊的磚牆上,一直腿屈膝踩著牆頭,一隻腿垂下來,語氣慵懶,偏偏眸色認真,「我是聽班裡那些小姑娘說的,蘋果裡包一顆花生送人,一生平安。」
那天大概颳了風,程驍南壓著帽簷:「天兒挺冷的,你快回去吧,過幾天確定不會傳染,一起吃個飯?」
虞淺起初沒說話,心裡盤算著拍攝工作能否有空閒。
但她不說話,程驍南也不走。
直到她說,週末吧,也許有空。
程驍南那雙眼才彎了彎:「那就說定了。」
說完,他身影消失在牆頭。
虞淺在電梯間,借著按電梯鍵的動作垂了垂眼瞼,掩掉眼裡情緒。
沈深叨叨半天,程驍南倒是沒打斷他。
他也想知道,虞淺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忘了,這時候聽人講講以前也好。
但程驍南沒想到,沈深是個豬隊友,說著說著就下道了
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