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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家裡,虞淺被曲莉雯大罵一頓關在門外,是韓初的媽媽把虞淺帶回家,讓她去韓初書房裡和韓初一起看書。
她胳膊上有一點被掐傷的淤青,韓初幫她塗了藥水,然後他就坐在桌邊,聲音裡帶著安撫地給虞淺讀英文版的《小王子》。
他有流利的口語發音,他媽媽會送進來切好的水果,還會溫柔地提醒兩個小朋友,不要用眼過度,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韓初讀到小王子對他的玫瑰的內疚:我當時太小了,不懂得愛。
虞淺忽然問:「小王子有多大呢?」
韓初當時很驚訝,他以為虞淺聽不懂英文。
但虞淺說她聽懂的也不多,有時候合作的攝影師叔叔是外國人,聽多了才會懂一些。
那時候虞淺8、9歲,她真的很羨慕韓初的家庭,也崇拜韓初的優秀。
但好像越是長大,他們之間越是格格不入。
最後一次一起吃飯,已經是兩個孩子兩、三年沒有見面了。
那時候虞淺21歲,韓初26歲,已經在讀博。
那段時間是虞淺最灰暗的一段時間,她聽從曲莉雯的安排從高中退學後,沒有再繼續上學。
那陣子她賺了挺多錢,買了一輛紅色跑車,開著去找韓初吃飯。
也許存了些想要顯擺的心思吧。
虞淺是剛結束工作從拍攝場子出來,還帶著妝發,顯得比實際年齡更成熟些。
她從坐在跑車上對著韓初擺手時,很明顯看見韓初皺了眉信。
那個皺眉的動作就是那天所有不愉快的開端。
對虞淺來說,性格溫和且優秀的韓初一直是她從小到大的崇拜物件,也是她比任何人都更能吐露心事的哥哥。
但那天韓初擰著眉頭和她說,你有沒有想過重新上學,學點什麼?
那些被冤枉成校園暴力的情景重現在腦海,虞淺下意識出口,說自己已經厭倦了校園。
韓初看了眼飯館窗外停著的跑車,問,那就這樣,一直自甘墮落下去?
那幾年裡,虞淺先是被冤枉成校園暴力降級轉學。
但同是帝都市的高中,後來還是有同學打探到了她的傳聞,然後這群自詡正義的少年少女,開始對她校園暴力。
也不算是多嚴重,只不過書包會不翼而飛,課本會被塗滿髒話,椅子上扣著打翻的泡麵
但那時候的虞淺,遠沒有現在心性這麼淡定。
她會難過,也會做噩夢。
同曲莉雯說時,曲莉雯會說,哪有那麼矯情,你不做錯事怎麼他們只欺負你不欺負別人?
經歷過退學,經歷過迷茫,好不容易從那些陰影裡走出來的虞淺,聽見韓初嘆著氣說,你這是自甘墮落。
他以為她的車子、包和其他飾品,都是有人暗含齷齪目的的贈與。
他以為她沒有上學、沒有接受高等教育就是自甘墮落。
也是那天,虞淺開著車子去了附中,在學校後牆的僻靜舊街找到一方可以聽見校園裡講課聲和上下課鈴聲的安靜。
那段紅磚壘建起來的後牆上爬滿爬山虎,昏暗的路燈下,微風一吹,爬山虎像波浪那樣輕輕晃動。
虞淺那時候想,如果校園的回憶對她來說就像深淵。
那深淵裡的水波似爬山虎這樣,也算賞心悅目。
只不過,在某一塊牆體下面,有一些爬山虎已經脫落。
還沒等虞淺想清楚什麼,一塊滑板忽然從牆裡面飛出來,「哐當」一聲砸在虞淺的車尾上。
然後是一個攀上牆頭的男生身影,蹲在牆上往下看,看見跑車,低頭罵了一句「臥槽」。
那天程驍南從牆上跳下來,沒管他的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