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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玉淡淡道:「女子活著本就不易,何必要為了一樁小事,毀人一生?」
若是揭發了,安如沫便是萬人唾棄,身敗名裂,皇宮是甭想待了,她家安遠侯府,也甭想回去了。
孰知安如沫就是料到鍾才女會是這等處理方式,才敢貿然頂名攬利。
方才那首詩文一出,驚艷四座,備受矚目,皇帝雖意興闌珊,但還是予她褒獎賞賜。
安如沫跪在臺階下謝恩,面上泰然平靜,內心想法堅如磐石。
再不為自己謀算爭取,她的前途便要到頭了。竊詩作一舉,她實屬無奈,若他日得上青雲,她定報鍾小姐今日之恩。
第44章
安如沫並不想要普通的賞賜。雖然金銀珠寶, 美裳華緞都不是普通之物,但她自問並不缺乏。
周明恪高高在上, 審視著她。女孩眸光堅定而清亮, 第一次敢丟掉恐懼, 與他對視,也算勇氣可嘉,他有些玩味。
打小浸淫在宮中, 什麼心機手段他沒見過?是以對於她今夜賣力的表現, 背後動機再明白不過。
比起死去, 陷入困苦之境,人身不自由,沒有權力,被壓制於底層,更是痛苦, 生不如死。於是頑強堅韌如她,拼了命也要為自己博取錦繡前程。
「天下萬物,都是屬於皇上的,江山與臣民, 也都是您的。而如沫, 也是皇上的人。」
這句話, 周明恪覺得順耳, 他喜歡。天下都是他的,包括人。他轉頭,眾目睽睽下, 撫弄阮煙的唇瓣。
理所當然地認為,她也是他的東西,屬於他一人的所有物。
安如沫明顯想要入後宮,得一個名分,便是個婕妤、才人也是好的。
座位距離聖駕近的前排公卿大臣,都等著看皇帝表態。於國家社稷來說,寂寥空蕩的後宮多塞幾個妃子美人自然是好的,為皇室開枝散葉歷來都是最重要的。
蘇御史臉黑得跟煤炭似的,原來就對皇帝有點兒怨氣,生生把寶貝孫女貶為宮女。但到底是孫女得罪皇帝在先,被貶也是情有可原,何況還有康樂伯的嫡女貶為宮女為例,蘇御史也不至於太生氣。
可壞就壞在,那姓阮的姑娘,一躍成為了慧妃。蘇御史當時那叫一個氣,緣何他二品大員的千金之前勉強配了一個嬪位,而冷門落寞的伯府姑娘反倒高上一頭?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是還有安遠侯的庶女也沒受封麼。蘇御史勉強按捺下來,等著時間一長,皇帝氣消,便到御前拉拉線,把孫女青禾重新弄回來。誰知安遠侯的庶女動作極快,眼下就要上位了!
蘇御史這下不能坐視不理,眼看這些個小妖精一個個排到前頭去,反把他們蘇家的擠壓下來。
當即便要阻止,搶在皇帝開口之前,「皇上,安姑娘這時候的年紀,跟老臣家的青禾一樣,正是姑娘最愛俏的時候,賞賜些簪花首飾,胭脂水粉就能高興好久。」
企圖分散皇帝的注意力,希望他賞賜些物品了事,莫要進封,同時,又順勢把自家孫女提上一嘴,讓皇帝注意一下還有蘇青禾的存在。
對,如果能想起蘇青禾這丫頭的存在最是好,假若皇帝要封安如沫,那麼青禾也必會受封,畢竟都是一起入宮的。不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厚此薄彼不太好。
蘇御史打得一手好算盤,那廂安遠侯也不滿了,上來插一腳,「皇上,蘇大人說的有理,小女如今正是愛俏的年紀,也是可以侍奉左右的時候。沫兒入宮將要五年,這五年來食君祿,卻從未君分憂,臣汗顏,臣慚愧,心裡琢磨著,她是時候報效皇上了。」
跪在一側的安如沫有些恍惚,她從來沒有聽過父親如此親切地喚她沫兒。親切如斯,慈父口吻,但她不會忘記,他給自己取的如沫二字,是何等的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