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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空了的茶盞,聞冬一陣失落,這才過去半個多月,所以那人什麼時候會回來。
剛到金陵的赴寒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駕車的成安問他是不是著涼感冒,他應聲表示自己沒事。
此次來金陵,他沒有打算多待,只帶了成安與兩個護衛。
他們一路風餐露宿,駕馬狂奔,換了好幾匹馬,才硬生生把一個月的路程縮短到半個多月就跑下來。
剛好趕在城門關閉前趕進城,赴寒不想大晚上叨嘮舅舅家,怕姥姥擔憂,便去客棧住了一晚。
翌日,赴寒換了一身姥姥喜歡的淡粉色衣裙,前往周府。
姥姥與祖母一樣,從小就疼他。不過姥姥與祖母喜素淨不一樣,會覺得女孩子穿粉嫩一點才好看,精神。
所以他在金陵的幾個月,會稍微穿有點顏色的裙子。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沉思中的赴寒回過神,他開口詢問,「成安,是到了嗎?」
「是、是的,大姑娘,我們到了。」
成安驚慌又有些焦急的聲音讓赴寒愣了下,但很快,他回過神來,開啟馬車門。
入眼的是兩隻大白燈籠與白色喪幡。
姥姥!
赴寒第一時間想到是姥姥,她年齡大了,隨時都有可能不在。
不等成安拿來踩腳凳,他直接跳下馬車。
周府門口的守衛早就注意到這輛馬車,見下來的人是表姑娘,忙迎了過來。
另有一個守衛跑回去通報周榮。
「是姥姥嗎?」
「回表姑娘,是老夫人,前幾日的事情。」
赴寒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提著裙角,快步往周府裡走。
要去問問舅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雖然姥姥年紀大了,但是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好。
現在,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匆匆趕來的周榮夫婦兩見到赴寒均是一愣。
老太太前幾日剛走,讓人快馬加鞭給都城送了信,再這麼快趕來,也不可能幾日就到。
又沒有長翅膀。
除非都城也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需要赴寒親自走一趟。
周榮夫婦倆沒有第一時間抓著赴寒問話,先是帶著人回正廳坐在休息了下會。
來不及喝一口茶,赴寒直接問舅舅,姥姥到底怎麼了。
周榮一聲嘆息,「年前天寒,你姥姥夜裡起來摔了一跤,腿腳就已經走不動,舅舅本想寫書信寄給娘娘跟你母親,但是姥姥她不同意,不想讓你們擔憂。」
「前幾日,她終於撐不住,仙逝了。不過走的時候挺安詳,她說只要家裡幾個小輩都好好的,她就能安心。」
赴寒側首,用食指背揩去眼角的淚花,但說出的話,卻帶了哭腔的顫音,「舅舅,我想去看看姥姥。」
他本想過要不要去換身白衣,只是又想到,姥姥一直都喜歡看他穿粉裙子,所以他穿這身衣服去,姥姥在天上看到應該會是高興的。
周榮擔憂自己妻子太過悲傷,就自己帶著赴寒去了靈堂。
靈堂上,他的兒子,周明成正跪著燒紙錢。
周明成比赴寒小兩歲,比他矮點,小時候兩人一起玩的很好。長大後,可能小屁孩有避諱,就不怎麼黏著他。
此刻,周明成看到他,抬頭紅著眼眶喊道,「姐姐。」
赴寒點了點頭,應了聲,就跪在周明成的身旁,跟他一起燒紙錢。
姥姥的葬禮是在兩天後,那是個陰沉的天。
赴寒看著棺木進了墓地,又看著棺木被一點點撒上土,一點點掩蓋,埋住。
土不斷往上加,最後堆平。
姥姥的意見是一切從簡,一捧黃土埋了即可。